“春明门外十里,废磨坊……”杨不易看着那信的内容,喃喃低语,“一炷香时间……够了!”
墨台莠菜急道:“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我跟你一起去。”
杨不易道:“不行,信上只让我一个人去,不然任玲梦会有危险。”
墨台莠菜分辩道:“她现在已经很危险了!这又有什么分别?”
杨不易神情严肃:“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宜再劳累,就乖乖在家休息,等我。”
对方抓了任玲梦,要杨不易孤身前往,显然目标在他。
如今任玲梦身处险境,杨不易没有时间谈论这些问题。已经陷了一个任玲梦,他不能再让墨台莠菜跟着自己去冒这个险。
昨夜春风数度,墨台莠菜又是新蕊初发,身子便有些发虚。
她拖着绵软生疼的双腿追出几步,便再也跟不上杨不易的步伐,只得停了下来。
望着杨不易远去的背影,墨台莠菜深知此行的凶险,但她又怎能忍心看着杨不易孤身犯险?
思忖了片刻,墨台莠菜决定去找黄师傅帮忙。黄奇英乃是九阶大宗师,若有他出马,相信能保杨不易和任玲梦二人平安。
念及此,墨台莠菜当即返回屋内,也顾不上梳洗打扮,只简单收拾一下妆容,换了身衣衫,便匆匆出了门。
行至半道,墨台莠菜撞见归沧御之领着十名亲兵侍卫,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行。
真是关心则乱!墨台莠菜看到骑着马的归沧御之,这才想起自己的马儿还在马厩之中,刚才情急,既忘了将马匹交给杨不易,自己也忘了骑马出行。
“墨台姑娘,这么早,是要上哪儿去?”
墨台莠菜心中正暗暗自责,看到她行色匆匆的归沧御之,倒是先打了招呼。
“归沧统领,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小女子正有一事相求。”
救人如救火。墨台莠菜此时也顾不上与归沧御之只见过两面,话没说上十句的尴尬,直接开口相求。
归沧御之奇道:“墨台姑娘但讲无妨。”
“请统领大人借我一匹马,我出门得急,忘了骑自己那匹马儿出来。”
归沧御之问道:“墨台姑娘是有何急事?要去往何处?”
墨台莠菜突然想到,杨不易与这归沧家似乎也颇有交情,而这归沧御之身为禁卫军统领,本身又是一名灵桥期武者,说不定也能帮上杨不易的忙。
于是墨台莠菜当即便将事情给归沧御之说了。
归沧御之正愁找不到与杨不易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一听是此种情况,当即便道:“墨台姑娘稍安毋躁,我这就去追杨兄弟。”
言罢,归沧御之便招呼身后的侍卫,打马而行。
只是这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即便归沧御之身为禁卫军统领,也不能随意纵马,只得是加快脚程,往春明门而去。
杨不易自然没有这些顾虑,他一路奔行,哪管街上人多人少,只要不撞着旁人,便是跑成一阵风,也没人去管他。
他本身脚程极快,从家里出来到春明门,再到那处废旧磨坊,统共也不过花了盏茶时间。而此时,归沧御之才刚刚与墨台莠菜碰面。
杨不易估算着时间,远远望见那处磨坊,便停了下来,藏匿于草丛树后,悄悄潜到磨坊附近,四处观察。
这是一处废弃的磨坊,除了几间破旧的木屋,便剩几处看上去朽烂不堪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