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间木屋的后面,还立着一架已经坏掉一半,无法运转的汲水车,隐隐有水声传来,想来是那边有一条河。
除此之外,四周寂静一片,看不出有人在此的样子。
时间紧迫,杨不易也顾不上再详细查探,直接大步走到那磨坊之中,站在木屋外高声叫喊。
“有人在吗?杨不易在此,速速出来相见。”
如此反复喊了三遍,却是无人应答。杨不易心中疑惑之余,更加留神戒备。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之人,终于出现在一间木屋的门口。这人身量不高,身材也显得有些瘦削,一身紧身劲装打扮。
“你还真有胆子!果然是一人只身前来。”听声音,此人竟是一个女子。
杨不易哪去管她是男是女,当即问道:“任玲梦呢?你把她怎样了?”
黑衣人嗤笑一声,道:“你昨夜不是只顾着,与你那小娘子彻夜欢好,怎地还记挂这小姑娘?”
杨不易面上大窘,沉声道:“别扯这些,我来了,快放人吧,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
黑衣人轻笑道:“我只说,你来晚了便只能替那小姑娘收尸,却未说你来了我便要放人。”
“那你想要怎样?”
黑衣人微眯双眼,自眼中透出一抹厉色、几分杀机,冷声道:“自然是要取你性命。”
这黑衣人便是古川奇辉请来刺杀杨不易的刺客。
她行刺时,历来讲求干净利落、不留首尾,所以,她并未选择在杨不易的居所动手。
加之她在修能学院暗中监视杨不易这几天,发现那药坊中的老头,竟然是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不是八阶便是九阶,因此她不得不更加谨慎行事。
昨夜,她先是悄悄掳了孤身一人的任玲梦,将之带到一处隐秘地方安置,而后再折返回来,监视杨不易的行动。
正好错过了杨不易孤身出来,寻找任玲梦这一遭,但却撞上杨不易与墨台莠菜的盘肠大战。
她没有就此行刺杨不易,仍是按照原计划,在今日一早,才派人送信,将杨不易单独引到此处。
杨不易朗声道:“既然是要取我性命,你自来取便是,为何要绑了任玲梦引我前来?”
黑衣人回怼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却去纠结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我看你也是脑子有病。”
杨不易不服气地道:“不是,咱们凡事得讲规矩,你约我一人单独前来,我已照办了,你要取我性命,我虽不说双手奉上,那也是各凭本事,既然如此,你就该先放了她,再与我厮杀一场。”
黑衣人听着杨不易这话,似觉得有几分道理,竟不自觉地微微点了点头。
“说得很好,但人在我手上,规矩就得由我来定,想救人,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杨不易听着这话,心中不住嘀咕:“这刺客怕不是才真的脑子有问题,要来杀我便杀我,竟还有闲心在这儿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想到此处,杨不易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便继续道:“行啊,你想要怎样,便划下道来吧,若我皱一下眉头,或是说半个不字,我就不叫金刚……”
说到此处,杨不易突然想起那日,自己承认骗了金川不破,便自请废了这“金刚不坏”的名号,当即改口道:“我就不叫‘通吃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