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玲梦在厅中枯坐了一阵,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有要留在这里的立场和理由,不由在心中嘲笑自己那些没来由的担心和失落,最后也不和墨台莠菜打招呼,便径自离开了。
司葵今天也喝了些酒,墨台莠菜去看她时,她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墨台莠菜也不惊动她,只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墨台莠菜在房内洗完澡,已是夜深人静,这才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来,来到杨不易的房间。
见杨不易仍自和衣斜躺在床上,墨台莠菜轻轻来到床边,低声唤道:“易郎,易郎,你可要起来沐浴更衣吗?”
杨不易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但没多久便坐了起来,看起来酒醒了不少。
“他们人都走啦?”杨不易揉了揉眼眶,慵懒地问道。
墨台莠菜轻笑着说道:“都走了,本来我要留任姑娘宿在这边,可刚才我去看时,连她也走了。”
杨不易瞪了瞪眼,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道:“怎么让她一个人走了呢?这大半夜的,多危险,我去看看去。”
杨不易心里是想着,之前还有人要刺杀任玲梦,若不是当时他们三人在一路,后果也难以预料。此刻,只有任玲梦孤身一人,万一对方再次下手,任玲梦可就危险了。
墨台莠菜并不知道这背后的缘故,听杨不易竟如此关心任玲梦,心中顿觉戚戚然,幽幽说道:“任姑娘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她好歹也是三阶武者,寻常匪类也不能拿她怎样吧?”
这一担心之下,杨不易的酒倒是醒了不少。他翻身下床,便要朝房间外走。
墨台莠菜道:“易郎,我跟你一道去吧。”
杨不易看着墨台莠菜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还未来得及挽起,面上也有些不知是酒意,还是因为刚泡完热水澡的红晕,心中也有些不忍她再继续操劳。
“没事,你先休息吧,我追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
墨台莠菜心中醋意大盛,有些幽怨地嗔怒道:“她一个三阶星能武者,身份又是那样贵重,能出什么事?你若是心里放不下她,直说便是,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这些时日来,杨不易和任玲梦相处十分和谐默契,大有心意相通之意,这些,墨台莠菜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这段时间,她忙于整理宅子,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打造这个将来她与杨不易共同生活的小窝之上,这才没有过多的忧思。
眼下诸事已毕,突然回想起来,心中的负面情绪便立时发作,待她将那番话说出,不觉间,眼泪已涌了出来。
眼看着墨台莠菜的泪水滑落,杨不易也慌了神,连忙解释道:“你不知道,小梦梦她……”
“她怎样?我有什么不知道?你成天‘小梦梦’长,‘小梦梦’短的,你什么心思,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既然不喜欢我,那天又何必要答应我?”
墨台莠菜越说情绪越激动,把这些天来累积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这般失态,墨台莠菜收住了话头,抬手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珠,又柔声说道:“你去吧,去吧,若是能追上任姑娘,将她安全送到家以后再回来,我等着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