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门口,先前那女子却未跟着进屋,而那裹斗篷的女子,口中却淡淡地说了句“桃枝,你守在门口。”
桃枝应了一声,待其进入房间内,这才伸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口警惕地望向墨台莠菜离去的方向。
那裹在斗篷里的女子,正是绣川映。
她看过那封信后,故意缓了一日,才命人前去监察院,询问聆讯杨不易的情况,但监察院并未据实汇报。
而那前去询问的内侍,倒还聪明可靠,他想了些办法,在私下里打听了一番,探听到黄奇英废了厉盛双手一事,才回去向绣川映禀告。
绣川映听闻此事后,便觉的蹊跷。
她与绣川晴都曾从绣川圭口中听说过黄奇英。知道他隐在修能学院里,平时从不问世事。
如今突然出来收拾掉一个监察院的官员,必然事出有因。
她联想到之前绣川晴为了见杨不易,曾偷偷跑去修能学院药坊一事,便猜到是杨不易在监察院受了刑,惹得这位九阶大宗师出来替他出头。
她便又命人执了她的印信谕旨,再次前去监察院询问,这才得知,杨不易已经被送回修能学院。
于是她今日便寻机出宫,来见杨不易。
绣川映拨落盖在头上的斗篷帽子,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随即如瀑布般倾泻垂落。
头上金钗玉钿、珠围翠绕,一缕青丝落在胸前,垂到腰间;面上薄施粉黛,眉如细柳,眸似秋水,口若丹珠,肌肤更是透若冰雪,吹弹可破。
顿时看得杨不易神情一呆,口中喃喃问道:“你是?”
绣川映环视一下屋内,见无地方可坐,这才又转头看向满身绷带的杨不易,口中轻声答道:“绣川映。”
杨不易听到这个名字,惊得身子一挺,想要从床榻上跳起来,却又牵动伤口,一下跌回榻上,口中发出一声哀鸣:“哎哟!”
绣川映淡淡地道:“你身上有伤,可免见礼。”
杨不易这房中陈设捡漏,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便只在屋内的一面墙边摆了一排柜子,便是连一把多余的椅子也没有。
平日里,杨不易一个人在这里睡觉,醒了便出门去到药坊院子那边,跟着黄奇英练功或者做事。
便是他受伤之后躺在这里,负责照顾他的墨台莠菜或是司葵,也都是直接在榻边落脚的踏床或是榻上落座。
因此,并无人注意这一点,去为这房间准备几把椅子。
“那个……这房间里没准备椅子,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边来坐。”
杨不易尽力朝床榻里侧挪动身子,给绣川映腾出一片空处来。
“不用,吾就在这里站着,挺好。”
绣川映立在原地,神色淡然,双眼直直盯着杨不易,语声中也听不出半分的感情色彩。
杨不易这是第一次见绣川映,不知她突然到来所为何事,又被她这么直直盯着,心内一时间竟也不免有些慌乱。
“那个……这个……就这么站着说话,怕是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