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银钩赌坊的“符牌”一事,何足道略有耳闻,但他听说的,是需要五十金币便可获取。
此时这大汉却说五百金币,何足道当即便跳了起来:“我明明听说,获得这银钩赌坊的符牌只需五十金币。”
那大汉睨了杨不易三人一眼,不屑地道:“若是旁的贵家公子前来,自然只需五十金币,但若是三位这样的,那便需要五百。”
杨不易也看出这大汉是狗眼看人低,心下冷笑一声,嘴角勾起几分不屑笑意,道:“无妨,五百就五百,待我去取来。”
说着,杨不易转身便走,边走边问:“二旦,今日带了多少钱出来?”
这段时日来,何二旦跟着杨不易在外吃喝购物,都是司葵付账,他哪里带了钱出来?
在身上摸索一阵,却是一个铜币也没有,当即苦着脸答道:“没带,一个铜板也没有。”
杨不易又看向何足道:“好徒孙,你身上可带了钱?”
何足道手下养了好几个小弟,替他望风“踩盘子”,或是捧场打掩护,所骗来的钱财,都是众人均分。
上次骗来两百银币,几人一分,落在他手里的,其实也没多少。这些时日来,他也早花完了,所以才觍颜跟着杨不易混吃混喝。
此刻,他身上也是不名一文。
杨不易左右瞅了这两个“小弟”一眼,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却也无可奈何。
以往有司葵在身边,他从来不用自己付账,享受着世家公子的待遇,今日没带司葵,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一个铜币也没有。
不过这也难不倒杨不易,他当即便低着头,缓步在大厅之中打转。
何二旦和何足道两人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跟着他转了大半个厅堂,这才小声问道:“大哥,你这是在找什么?”
“找什么?找钱!”杨不易低声应道。
银贵铜贱,这么大个赌场,总难免有赌客不慎遗落一枚两枚铜币,杨不易心想只要寻着一枚,当做赌本即可。
先前守在楼梯口的那两名大汉,见杨不易三人鬼鬼祟祟,低头在赌场中打转,警惕之心大起。
朝着厅内四处负责看守场子的打手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
“哈!有了!”
杨不易看着一位正赌得兴起的赌客脚下,正有一枚不知是谁不慎遗落的铜币,心下大喜,连忙快赶两步,俯身准备将它捡起。
杨不易手还未到,那枚铜币却被一只大脚刚巧踏住。
他也未起身,而是抬手在那只腿上轻拍两下,说道:“欸,这位大哥,麻烦抬一下脚,踩着我的钱了。”
停顿片刻,那腿却是纹丝不动,杨不易心中好奇,便抬起头来,却见一条大汉,正双手抱胸,低头怒目而视。
“小兔崽子!识相的就快滚,否则我将你丢出去。”
杨不易笑道:“你们赌场开门迎客,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那大汉一脸鄙夷神色:“我们赌场迎的是赌客,你若是进来赌钱,我们自然欢迎,但若是想进来搞事,可别怪我的拳头不讲理!”
杨不易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抬手在他胸膛推了一下,那大汉的身子竟也是纹丝不动。
“你踩着我的赌本,叫我怎么赌钱?”
说着,杨不易侧着身子,轻轻在那大汉身上一倚,那大汉便觉一股巨力传来,登时再也站立不住,噔噔向后退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