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温翎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告诉我解药是什么就好。”
安晓笙起身,搜索着记忆,不紧不慢说道:“那时凛冬已去,万物复苏,刚刚下过春雨,安某和娘子一起去山中采摘鲜菇。”
“无意间误闯了一个山洞,还未看清里面有什么便被人从后打晕,再醒过来便被绑到了一处地牢之中,地牢里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男女,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是谁抓了自己,直到皇帝的出现。”
“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皇帝在我们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皇帝与我们说只要我们肯为他做一件小事,便允我们一生富贵,我们哪里想得到皇帝是要造什么药人,纷纷答应……”
这长篇大论听得温翎头痛,她就是想问问解药是什么,解药在哪儿,她现在真的不想知道这些细节!
刚要开口阻止,楚砚辞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微微摇了摇头,温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打断安晓笙的回忆。
“后来我们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尝试着吃各种名贵药材,一部分人却被要求吃毒草,当时我们便反应过来这差事不好做,稍有不慎怕是要丧命,安某也不是那种舍命不舍财之辈,当即就想带家妻离开,可……”
安晓笙想起那日情形怒不可遏,“那皇帝原形毕露,不允许我们离开,违者直接被扔进养着五毒的水井里,安某……安某也没能逃脱……”
像是又回忆起了那种痛苦,捏着指骨的手不停颤抖,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说:“或许是十日,或许是十五日,又或许更久,一起下来的人都死了,安某以为自己也会死,可慢慢的安某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最初撕心裂肺的痛渐渐变得麻木,直至最后再被毒物咬时非但不觉得痛苦反而很舒服。”
“等等!”温翎歪头木木看他,“你说,你不知道自己在井下待了多久,那……你靠吃什么活下来的?”
“吃什么……呵。”安晓笙清冷的眸子里闪着厌恶,“自然是有什么吃什么。”
温翎想了想,然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毒乃蛇、蝎、蟾蜍、蜈蚣,还有一个是壁虎。
(小常识:受影视影响,有人会觉得还有一种毒物是蜘蛛,这是不对的,五毒不但有毒还可入药,蜘蛛不达入药标准。另外壁虎本身没有毒,有毒的是尿液。)
生吃吗……想想就够头皮发麻的……
暗暗吞咽一口唾沫,温翎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安晓笙凝着手中的指骨凄凉一笑,“后来安某就被拉了上来,那些与安某朝夕相处的毒物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皇帝说只要安某好好配合他,他就不会伤害娇娘,也就是安某的妻子。”
“那时应该还没有解药吧?他一个九五之尊亲自见的你?”
安晓笙点头,“从井下上来时,那些侍卫都蒙了面纱穿了盔甲,皇帝自然有过之无不及,而且中间有薄帘遮挡。”
温翎了然。
安晓笙继续说,“皇帝让安某与娇娘见了一面,安某与娇娘说话时,她偷偷告诉安某,在她们那边也死了好多人,她是活下来的那一个,如果安某猜得没错,娇娘她也该是药人了。”
“等等等等……”温翎蹙眉,打刚才起她就觉得怪怪的,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对劲的地方,“你说,你,你的妻子,还有别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又或者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成为了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