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脑袋往被子里一缩,气鼓鼓地说道:“没有三只小灵兔哄不好!”
温厄愁哑然失笑,到底是他将她惯坏了,罢了,左右查着也无大碍。
起身,什么也没说,将房门掩好,独自一人进了不远处的林子,而在温厄愁走后不久,温翎才小心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她盯着床前悬挂的小风铃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只是一个梦,她为什么会心生不舍呢……
这世间要是真有那般男子就好了。
可惜,可惜了。
温翎惋惜叹气,从床上爬起来继续挨着窗子看画本子,这下她画本子里的男主角有脸代入了。
而那个被叹惋惜的男人此时正坐在一片芸苔花之中,脚边的阵法尚且残留一丝灵力,在他的肩上还落着几只蝴蝶,只是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精灵的存在。
旁边还有一红衣男子,红衣男子翘着二郎腿躺在花丛中,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温翎契约下的狐妖颜霂卿。
五十余年已过,他守护的那个人最终还是离开了,按照约定他来了元明宗。
“我说楚砚辞,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直接问她身在何方不就好了,装什么梦中人?”
楚砚辞嫌弃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颜霂卿,“你是不是你们狐族最蠢的狐狸?”
一听这话,狐狸恼了,‘腾’地坐了起来,将狗尾草往地上一吐,怒气冲冲道:“你说谁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楚砚辞不为所动,“若是走在大街上,有个人突然跑过来问你家在何方,你可会直接告诉对方?”
“我!……”颜霂卿一时语塞,默了一秒,嘴硬道:“主人不过是被抹了记忆,你告知她真相不就得了。”
“呵。”楚砚辞看白痴似的又瞥了他一眼,“入梦时阿翎喊了两声兄长,若我猜得没错,这兄长该是那人无疑,若是走在大街上,有个人突然跑过来告诉你,你的记忆被人抹了,你的亲人是个大魔头,你是信他还是信伴了你数十年的亲人?”
“我!……”颜霂卿再次语塞。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说不过他,颜霂卿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重新躺到了地上,“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循序渐进,先取得阿翎的信任。”
“还不知道主人在哪儿呢,怎么取得主人的信任?”
这话问的,险些将楚砚辞气笑,他再次看向颜霂卿,认认真真仔细打量着着颜霂卿,从头到脚,一寸也不落下,那眼神就跟颜霂卿没穿衣服似的。
狐狸不自在地环抱住自己的胸,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狐狸。”
“废话!”颜霂卿又将自己抱紧了些,“我可是九尾红狐!除了九尾白狐,属我们最高贵!”
楚砚辞嗤笑一声,眼神轻飘飘移开,不紧不慢起身,“都说狐狸狡猾,断了尾巴的狐狸,许是连脑子一块儿断了。”
说罢就走了,独留颜霂卿一狐在原地发懵。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在嘲讽他?!
他凭什么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