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卷外的温翎陡然睁开双眼。
她轻喘着,胭红的脸颊随之上下起伏,贝齿松开殷红的唇,独留一串牙印若隐若现,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细密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然而不等她有所缓和,像是被利器刺穿,她眸子一撑,刚刚松开的贝齿再次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只留下一串模糊不清的谩骂后便再次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的凌波殿里,小团子江顾尧手捧教条戒律却无心于此,一脸好奇地看着面色红润神情怪异的姑姑。
“姑姑,你身体不舒服吗?”
坐于上座的温翎身子一僵,声音微哑,“尧儿,专心些。”
“哦……”
……
……
花开无痕,花落无尘,一转眼,便又过去了五年。
一日,年近九岁的江顾尧正在院中舞剑,坐于桃树下饮酒的姑姑突然捏碎了手中的酒盏。
江顾尧被清脆的声响吸引,茫然转头看去,便看得满树桃花飒飒而落,落于桌面铺得一幅百花争艳,坐于桌前的姑姑眼睛里泛着泪光,喃喃着好似在说什么。
小姑娘好奇上前,“姑姑?你说什么?可是尧儿哪里做错了?”
“不,不,尧儿很好。”温翎回神,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痕,似哭似笑,“尧儿一招一式舞得都好,很好,真的很好……继续练,去继续练吧……”
“哦……”
赤翎峰。
屋内,温翎缓缓睁开双眼,血瞳灼灼,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与她一般身长甚至比她还要高大且泛着蓝芒的完整神魂出现在房间里,而这个神魂不是别人,正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的楚砚辞。
“阿砚……”温翎压抑着情绪,颤抖着伸出手虚无地摸着楚砚辞的脸。
睫毛轻颤似熬过凛冬的蝴蝶,楚砚辞缓缓睁开了双眼,温翎忍不住,终于还是落了泪。
只是四目相对时,温翎突然心里一惊。
为何……
为何他看她的目光这般冷漠。
“阿砚……?”
她唤他,可回应她的只是一个更加陌生的眼神,那无温的目光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阿砚是我啊,我是温翎,你的阿翎,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此刻的温翎有些慌,不确定地盯着楚砚辞的眼睛。
听到‘温翎’二字楚砚辞表情有过一瞬松动,可紧接着便皱紧了眉。
“师父?不,你不是师父,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