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村中的热闹声传得很远。
却在飘至她面前时,又变了调调。
那一声声欢闹的声音,似是变了味道,如同一只只藏匿在黑暗中的厉鬼,发出刺耳的呼啸。
时荷双手堵住耳朵,想要隔绝这声音。
可根本没有作用,那声音似是能穿透一切,直达她脑海深处。
直至疲累至极,她才倒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看到锁死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她想要逃出去,在月光下的浓雾之中,却走来一个身形消瘦高挑的男人。
老肖依旧是那副面上带笑的模样,从浓雾中走出,走进了房间。
伴随而来的,还有挂在他身上的那股浓烈的挥之不去的恶臭。
“……”
时荷想要开口问一句,你不是死了吗?
可她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肖依旧如以前那般,狞笑着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将她身上的衣衫盖在她的头上,遮住脸上丑陋的伤痕。
她想要反抗,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连手都举不起来。
只能任由这个畜生在自己身上施暴,任由他粗糙的手指碾过她的每一寸皮肤,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任由他随手抓起身边的任何一件东西,狠狠地抽在她的皮肤上。
她似乎能看到,自己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伤疤,红痕。
老的青黑和新的血痕交织,形成一片丑陋的,羞耻的,不可示人的痕迹。
每一次,她都只能在衣衫遮挡的黑暗中绷紧了神经。
等待着不同程度的疼痛降临,在不知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中瑟瑟发抖。
她会在黑暗中溺水,无法呼吸,逃脱无门。
一开始,她也蹭祈求过,渴望过,会有谁将她救出。
可直到身上的人发出纾解后的喘息,终于离开她的身体,任由她暴露在空气之中。
也不曾等来一个英雄。
一日日的折磨,一日日的等待磨光了她所有的希望。
直至……
她亲手,将那腐烂的人,推入满是恶臭的粪塘。
……
“呼!呼!”
时荷几乎在惊醒的瞬间,就开始大口地呼吸。
如同溺水之人蓦地上岸,终于得到了那微薄的空气一般。
原本上锁的大门,锁链响动,从外面推开。
不知何时天色已经大亮,何莲从满是灰尘的阳光下走出。
她将一碗白粥和一个雪白的满头放到桌上,“吃些东西吧。”
“晚娘他们已经收拾妥当,与村民们告别后就要离开了。”
时荷满身的汗,她坐在床上,双眼发红的看着眼前之人。
醒了,似是还未完全醒来。
她如同一只被囚困的猛兽一般,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
直到时荷打算转身离开。
这个伏身在黑暗之中的女人,才回了神来。
“可否给我一身干净的衣裙?”
站在光亮之中的何莲看不清时荷的模样。
听她声音嘶哑,显然昨日也不好过,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中捧着一件素色的棉布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