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嫣暗暗咬着牙,抬眼去看君司夜。
男人的薄唇紧紧抿着,目光中尽是隐忍肃杀之色。
云菲嫣将信纸放在桌面上,沉默片刻说道:“王爷,这封信的确是秦牧承写给我的,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自从回到安阳城后便与他再无往来……”
云菲嫣说着偷眼打量着君司夜的脸色,她说得很是坦荡,可男人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房间里落针可闻,云菲嫣咬了咬唇,嗫嚅道:“我……我不想骗你什么,当时我却是觉得秦牧承举止潇洒,才华横溢,对她有些孺慕之思,但那真的只是……只是年少无知,我如今既嫁与王爷,自然满心满眼都是王爷,再无旁人。”
君司夜冷笑一声,道:“举止潇洒,才华横溢?”
云菲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知道不能说实话,于是连连摆手说:“我那时年幼,总共没见过几个人,没有什么见识,后来回到安阳城见了王爷才知什么叫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云菲嫣说完垂下头,不敢去看君司夜的眼睛。
君司夜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整个人如同石雕一般动也不动。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云菲嫣抬眼去看他,男人的面色依旧是阴沉得可怕,此刻她实在是有些拿不准他这句知道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她也不敢再问,就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君司夜才缓缓抬起眼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云菲嫣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嗯”了一声退了出去。
走到门外,她将脑袋探进来,笑嘻嘻地说道:“秦牧承,他喜欢男人!”
说完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君司夜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嘴角却忍不住抽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君司夜一直闷闷不乐,也不与她多说话,王府里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个谨小慎微的,生怕惹了自家的活阎王。
转眼间,距离君司夜的生辰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云菲嫣想着正好可以趁机缓和两个人的关系。
她让刘纪恒将王府上下仔细打扫了一遍,然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想着要送什么礼物。
君司夜这种身份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云菲嫣想得脑袋疼,想来想去,终于决定亲手给君司夜绣一件寝衣。
寝衣是贴身之物,君司夜穿上她亲手做的寝衣,肯定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云菲嫣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