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路子行不通,那就走五王爷的路子。
她咬着手指头思忖,拜堂不见人,两年不闻不问,他不是对自己有成见就是憎恨自己。
有可能,父亲逼婚导致他强烈的反感,把所有的怨气撒到自己身上。
还有一种可能,凌湘湘的八百个心眼,每一个心眼都装满了毒计,诋毁造谣自是家常便饭。
若自己有机会找到他诉说一下境况,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国之栋梁的五王爷,怎好意思霸占自己的嫁妆?
既然他想休自己,自己想离府,正好一拍两散。
但是自己的三里地嫁妆,不说全部相还,至少有一笔创业基金出去闯天下,就当作完成毕业实践作业。
想到这,她让素梅好好给自己梳妆一番。
揉干头发,嫌弃素梅梳的发式平淡无奇。
自己精心梳了个公主头,远比她们的发饰好看多了。
他对自己弃若敝履,自己却定要敝帚自珍。
翻来覆去都是大红大绿的衣裳,要不就是花团锦绣,所有的色调挤在一块。
追求莫一凡整整七年,比起当初,审美情趣上了好几个台阶。
没办法,先将就。
她提着裙裾赶去五王爷下朝必经大门旁的回廊。
素梅吓得快哭了,还未有哪家小姐这么胆大去拦男人。
虽然她与五王爷成了亲,可五王爷不待见她,冷落她,全城皆知,这要是传出去,更是没有面目做人。
真的如了外界传说,凌家的小姐好是厚颜无耻。
素梅说得多难听,她都不管不顾。
事到如今,什么脸面不脸面,没有钱饿死就有脸面了?
先要命,再考虑面子的事。
从花窗看见身着绛红色朝服的五王爷下了轿子,走进大门。
妈呀,王爷都这么好看吗?
她捂住了嘴,我的天,这颜值,比莫一凡足足高出了三个档次。
想当年,风度翩翩的莫一凡出现在校园,一颗沉寂的心怦然一动,飞蛾扑火似地追求他。
没有恋爱经验的她,只知爱,全然不懂矜持与策略,执着地去听他的每一节课,比本科生还专心地记笔记。
本科生毕业了,她追到研究生班。
她深受其父影响,以为有品味的男人重才不重色,一门心思以才学征服莫一凡。
事实上,她就是莫一凡最得意的女弟子,艺术涵养超过了他所教授的所有学生。
若不是五王爷对自己这副躯体的主人如此绝情,说不定她的芳心再次怦然一动。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五王爷走进回廊,她施施然跪下去,“凌潇潇给王爷请安。”
五王爷刚下朝堂,太尉参了自己一本。
太子慕容儁表面上替自己苦苦求情,实则狠狠将自己一脚踹进深不可测的地狱。
幸亏,四哥慕容恪替自己解了围。
父皇声色俱厉地责骂自己,也不动声色地警告了慕容儁与太尉,更是轻描淡写肯定了慕容恪的恪守本分。
散朝后,太子故意与自己并肩行走,在众臣面前扮演着胸襟宽广的皇兄。
两年前的爱妃之死,太子妃难辞其咎。
可恨的是,自己竟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也不可能报仇雪恨。
他心无旁骛地想着糟心的朝事,猛然听见“凌潇潇给王爷请安”,顿时怒不可遏。
自己遭遇边关暗杀,爱妃死得不明不白,凌相苦苦相逼娶其嫡女。
他强压内心怒火,依旧目不斜视。
脚底下的女人抓住了他的裤脚,他一抖脚,一声不吭地走了。
若他看她一眼,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凌潇潇瞠目结舌地看着五王爷的背影,拢着嘴大声地喊,“五王爷,你把嫁妆还给我,我们一别两宽,永不再见。”
五王爷头也不回地拐进斜廊。
“疯子!”五王爷的贴身侍卫倒转身恶狠狠地撵她,“滚,再胡闹,扔你进湖里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