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长得好看就这么跩么?她心里暗暗骂着不知好歹的五王爷。
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差评!
哼,姑奶奶还看不上他。
她一甩袖子,从地上爬起来,仰着头不屑地斜眼看着侍卫,“王爷府就可以嚣张跋扈?硬抢我的嫁妆,也不怕传出去丢人?”
侍卫抱着胸得意地看着她,“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嫁进来就是一个空人,走的时候想捞一把,算盘打错地方了。”
“三里地的嫁妆是空箱子空盒子?”她撇一下嘴,真的没王法,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王妃,居然被小小的侍卫欺负,这王爷府真是没规没矩。
“嫁妆是主母的。”
“嫡女没嫁妆,嫁妆全是庶女的,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她也抱着胸靠近一步,看着侍卫得意忘形的模样,龙游浅滩遭虾戏,恐怕说的就是自己的处境,“你知不知道,小人得志的模样最难看?”
“哟哟哟,”侍卫一只脚踩在护栏上,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我倒想看看凌相爷的嫡女能不能通天?你爹死了,你娘也死了,亲哥哥也死了,嫂子和侄子在娘家看白眼过日子,你有本事就去扶持扶持。”
这话呛得凌潇潇一时回不上。
哈哈哈。侍卫大笑着离开了回廊。
她咬牙切齿地骂着,“狗眼看人底。”
没想到,侍卫听见了,猛地回头,恶狠狠地说,“你还有脸叫人?”
她扭着腰从侍卫的眼皮底下走过去,用胳膊肘狠狠拐了一下侍卫的腹部。
侍卫气得嗷嗷叫,追上来,举起手,她仰起脸,没想到真的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这时,她才真的了解,并不是王爷夫妻欺负自己,也是一府的人待薄自己。
她强忍眼泪,好的,弱者才哭。
回到院子,一口气喝了五杯凉凉的湖水,勉强压下了一腔怒火。
“素梅,你给我说叨说叨,堂堂相爷府的嫡女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你知道的也好,听来的也好,都告诉我。”凌潇潇气不打一处来。
吃了主母的亏,看了五王爷的白眼,受了侍卫的气,素梅心中也替她难过。
一个小小的婢女,所知并不多。
只知相爷位列一等权臣,砍了不少人的头,也扶持了不少人。
听说,五王爷与相爷有一些芥蒂。
但相爷逼迫王爷娶妻,王爷迫于形势,只能委屈求全。
讵料,成亲当晚,五王爷夜宿庶女潇湘湘房间。
次日一早相爷下狱,在狱中自尽,凌湘湘不但未受牵连,反而荣升正妃,掌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凌湘湘出卖了相爷父亲?”她从中听出了一丝玩味。
素梅吓得面色苍白,紧张地探出头四处张望。
凌潇潇挥挥手,“不用看,他们才不当我一回事,不会有人来听墙根。”
这实在令人疑惑,凌湘湘打小生活在相爷身边。
相爷出事后,凌湘湘得到的宠爱胜过了与王爷恩爱多年的丧妻。
凌家嫡长子来求五王爷开恩,五王爷避而不见,凌湘湘也不露面。
真是头疼。
家贼难防,凌潇潇两手按着太阳穴,虽无实凭实据,但真要追踪线索,也比不上毕业论文的难度。
学术界流传一句笑谈,进门是师妹,出门是师奶。
读完博士的女人形容憔悴,活脱脱成了不被待见的老女人。
凌潇潇不同,一边读博,一边追求莫一凡,硬生生读完了他的艺术专业硕士课程。
完成博士论文,追求莫一凡,攻克了人生最艰难的两件大事,其余的,都不是个事。
五王爷的路子暂时行不通,今天天色不早,她决定偃旗息鼓,明日再作打算。
如同写论文,先做假设,逐一论证。一系列相干的人都逃不掉。
她必须一一求证,有结果有结论,最后来篇真诚的致谢,才算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