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出戏曲还出自他手。
听曲。
谁的曲能比柳永强?
可惜,自己也就记得三首,估摸三首已够打发可足浑大人。
从堂堂相府嫡女成为五王爷的弃妃,已成为京都的笑料,被赶出府成为饭铺的女老板,更加让人瞧不起。
如今,她还端坐在兰香坊听曲。
兰香坊打开门做生意,她叫了茶,付了钱,怡然自得与一众爷们同坐堂前听曲。
谁也奈她不何。
可足浑大人在二楼有包厢,隔三岔五就来捧场。
凌潇潇从不抬眼看二楼包厢,知道里面非富即贵。
以她目前的身价,还谈不上富贵,仅是商人新秀。
慕容王室尚武,生性自然豪爽,少了齐国的规矩,反而给了凌潇潇生存的空间。
很快,她与兰香坊的小生歌伶混熟了。
自己打小练的是钢琴,跟着莫一凡练的是箫,遇到歌伶的琵琶已束手无策。
但这难不倒她,以箫为前奏,以响铃作为配乐,轮到中场歇息,她款款上台,吹起了一曲箫。
然后拿起特制的响铃,温温婉婉唱起了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独特的调子,温婉的唱功。
二楼包厢的贵客倚栏凭眺,掌声如雷,连声叫好。
竟赛过了兰香坊的歌伶。
待她唱完回座,兰香坊老板前来作揖,“万万想不到凌小姐竟有如此之才,失敬失敬。”
“老板客气了,小女子不擅表演,纯粹个人喜爱。”她起身回礼。
短短时日,凌潇潇在京都听戏的圈子里已经有了一点名气。
很多人都知道,连珠楼的女老板不单单会做菜,还会唱曲儿。
她也不日日去戏院,毕竟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正经事。
她打算派一名小厮蹲守可足浑大人府对面,但时日一长,难免会让可足浑府生疑,暴露自己的目的。
索性,购入一辆八人马车,经过柱子改装。
一侧是食柜,另一侧是储藏柜,成为可移动的餐车,沿着可足浑大人去戏院的必经之路出售连珠楼的小食。
一名小厮一名丫头,两人所售食品按件计赏。
一旦发现可足浑大人的马车去了戏院,马上放飞凌潇潇养的一只识家认主人的绿色雀儿。
而凌潇潇也就梳妆整齐,也去戏院听曲寻乐子。
连珠楼的八人马车迅速在京城火了,见过挑担子的小食郎,还头一次见到马车购卖食品柜。
而且价格实惠,食品新鲜好味。
消费不起连珠楼的市井百姓,偶尔也掏银钱购买一包犒赏自己。
尤其达官贵人府,往往预订固定日期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