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绿雀儿早早回来找她。
她喂了几颗稻谷作为犒赏,带着贴身的小丫头款款挪步兰香坊。
路途中,骏马驰骋,行人纷纷避让。
眼见八匹骏马掠过街道,马上的人背着包袱风尘仆仆,直奔皇城宫殿。
路人翘首观望,有经验的老人喃喃自语,“五王爷从边疆回来了,要么就是京城有事,要么就是边疆大捷。”
嗳,她还忘了自己的前夫哥。
出狱后,在连珠楼二楼软榻处简简短短地客套了一番,就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小侯爷也销声匿迹,托小厮来说外出有事,恐怕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原来,他们去了边疆。
最近并没有听说有战事,大司马慕容恪也驻守京都,不知有何要事急匆匆而去,火速而归。
走进兰香坊,歌伶已唱完两段,她在老位置坐下。
小丫头站在身后替她摇着扇子。
兰香坊老板不愧是老江湖,深知如同凌潇潇这等子相貌超凡的女客,比歌伶更吸引男人。
凌潇潇丝毫不介意男人们假装听曲,色眯眯的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滴溜溜地转。
唱到兴起,相熟的女歌伶示意她上台同唱。
她坦然坐在台上,吹了一曲箫乐,拿起铃铛柔声唱起,“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前次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已经让她声名大噪了一回。
不少戏迷还在背后揣测既然有才识的书生在连珠楼教授小丫头小厮儿,说不定也会帮她写些词儿消遣。
毕竟,和这样的美人儿消遣,别说写词,就是割肉都心甘情愿。
“好一个为伊消得人憔悴。”二楼包厢响起了豪爽的笑声。
凌潇潇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眼,在五王爷的寿宴戏台下,曾见过他立在五王爷身边,不知是六王爷还是七王爷。
他双手靠在木栏上,戏谑地说,“你是为我五哥憔悴吧?”
顿时,兰香坊一片哄笑声。
堂下一名衣着讲究的中年人对着二楼汉子揖了一个礼,“六王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凌潇潇看也不看六王爷,提起箫再吹一曲,把自己的钢琴曲勉强凑和在箫上。
六王爷不是她的菜,她相中的是可足浑大人,自是没有必要与六王爷搭讪,更没有必要与他结怨。
此时,老头儿坐在帘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
再难钓的鱼儿,也禁不起好饵。
她吊足了可足浑老儿的胃口。
曲罢,她付了茶钱,带着小丫头坐上马车回了连珠楼。
当晚,可足浑大人订了一间包厢,来的客并不多。
逢朝中重臣,凌潇潇必前去混个脸熟,太子妃的父亲可足浑大人来了,她反而不露面。
吩咐小丫头小厮儿好茶好水果侍候着,不能怠慢。
眼看,一顿饭的功夫眨眼即过,丫头来报,可足浑大人相请女老板。
她端着一盘削好的水果走进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