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撅撅嘴,腹诽五王爷就知道毫无底线地包庇凌湘湘。
再细细一想,五王爷这朋友确实值得交。
凌湘湘是他的王妃,自己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搅得他夫妻俩失和,他非但没有抱怨,还替自己兜了不少罪名。
如此一想,心又热了。
想起他的冷脸儿,反倒觉得有一丝丝的可敬,比油腔滑调的六王爷强多了。
小太监喝得兴起,还悄悄告诉小三子一件秘闻,五王爷成亲的当晚,老奶娘进宫告御状,说凌家谋反。
事实上,小太监也摸不着头脑,凌相贵为相爷,两个女儿同嫁五王爷,还有什么好谋反的?
“嬷嬷姓陈,你主子这次少不了皮肉苦。”
“陈嬷嬷,她什么来头?”小三子焦急地问。
小太监轻轻地提点一句,“满门抄斩的陈家,有没有印象?”
隔着门板儿,凌潇潇都听见小三子倒吸一口凉气。
外面喝了半宿的酒,她想了半宿的主意。
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陈家与凌家的瓜葛,可能,这个凌潇潇确实不清楚。
凌晨,小太监进来踢醒她,话说得严厉,脸色好看了许多,她抱起薄被,回房梳洗。
小三子如丧妣考,哭丧着脸告诉她,陈家被凌相爷满门抄斩,这个嬷嬷就是陈家领养的女儿。
她暗暗叫苦,顿时明白了皇后的苦心,皇上保自己的性命,皇后存心让自己吃苦头。
她硬着头皮进了嬷嬷院子。
一进去,嬷嬷坐在正中央,四名宫女站左边,四名小太监站右边,一名宫女捧着戒尺,活像阎王殿的小鬼跟班,恶煞煞地看着她。
反正死不了,也就是皮肉之苦,她略略定下心。
高傲的宫女教着繁琐的宫中礼仪。
这倒好,以前也曾学过,但是从未进宫,疏于练习也忘得差不多了。
宫女可不好打发,一点没记好,一戒尺就抽了下来,但凡慢了一点,也是一戒尺。
嬷嬷像神一样高高地坐在椅子里,以俯瞰众生的目光看着正在捱打的凌潇潇。
“老姐姐,昨晚睡得还好?”老奶娘拄着拐杖,在俊后生的相扶下走进堂内。
嬷嬷站起身笑脸相迎,这恶神也会笑的,凌潇潇还以为她天生一张大苦瓜脸。
两个老姐妹隔着一张窄窄的茶几还嫌宽,都向对方凑近一点,眉眼带笑。
婢女开始教走路,脸要正,身体要直,她刚走一步,宫女大吼一声,“胸不能露出来,缩回去。”
我的娘,这怎么缩?
她正在疑惑中,宫女的戒尺狠狠地抽在她身上。
她被抽得跳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老奶娘两眼放光,一只手撑在茶几上,欣赏着被打得披头散发的凌潇潇。
“缩,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宫女举起戒尺,她以手臂挡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