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即使有甲午中日战争,即使有南京大屠杀,这个民族背负了世人难以承载的若难,但最终没有谁能阻挠国家的富强,民族的兴起。
自己如此的力量微薄,却企图以螳臂挡车。
不知不觉,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眼泪顺着下巴滴到手背上,“去山顶。”
车夫马上调转车头,直奔山顶。
她吩咐车夫原地等待,自己踏上山顶荒地,站在树苗前,摸着光滑的树皮,千年后,这棵古树枝叶茂盛,树皮如苍龙般粗糙,“你知道吗?一千七百年后,我摔到你脚下。”
她坐在树下,仰起头看着树枝,自己回不去,与现实社会也仅这棵树苗有一丁点的联系。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将脸贴在树杆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的话,也不知道我还在不在重症监护室,如果我的父亲在树底祭奠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摇一下你的树枝,让我知道,有人祭奠我。”
她说了很多知心话,毫无例外得不到任何反应才怏怏地离开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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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的助手安顿了两家人,她如约给了重赏,两人皆希望能成为善经营的大掌柜。
她如约安排两人进新铺子当见习,学习生意经。
牢中两人至死不肯攀咬吴明,凌潇潇多番去杜家拜见杜尚书,与他闲聊地方趣事,从中赠金送银,很快此案了结,吴明无罪释放。
另两名被当场揖拿的人犯斩立决,尸体挂在城门上,以效儆尤。
马车接回血迹斑斑遍体鳞伤的吴明,帮忙搬人的小厮竟不知如何下手,吴明挣扎着站起身,素梅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凌潇潇含泪安抚素梅,“不要紧,命在就好。”
管家爷早就吩咐小丫头铺了软软的床,医师替他清洗了溃烂的伤口,多处露出白骨。
吴明光张嘴说不出完整的话,貌似向凌潇潇道谢,她示意他安心养伤,无须思忖太多。
宇文的旧部,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更好。
经过医师的精心调养,再加上素梅的营养补充,吴明恢复得相当快,他瘸着腿多次出去溜达。
凌潇潇担心他惹事,暗暗派人跟着,知道他每日都在城门附近溜达,她清楚吴明的心思,想让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入土为安。
只是此事并未真正了结,官府以擒拿宇文旧部邀功,即使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一窝蜂涌上来,她再三暗示他,人死不能复生,必须为活着的人考虑。
吴明的腿好得并不利索,整条左腿无法弯曲,上楼梯也要借助扶手,成了娃们亲切的瘸子叔。
他再也回不了死牢,再也当不了牢头,嘴笨人拙,更拉不下脸面当生意人,闲时就在厨房劈劈柴打打杂。
平时,他闷不吭声。
她料想,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走路且成问题,即使心有余也力不足,已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两具尸体,遂对他放松了警惕。
城墙上的尸体还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