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了多久的花匠?”她装作与花匠搭讪。
花匠咬着嘴唇,皱着眉想了半晌,“你是谁?”
“我也是王爷府的王妃,我姓凌,名叫潇潇,”她紧盯着花匠的表情,想探究花匠的智商问题。
花匠的头摇成了拨浪鼓,“王爷府里没有凌潇潇,只有主母。”
“我是你主母的阿姐。”她继续往前走一步,花匠身上的香气越发浓郁。
“主母的阿姐就不要来花园,花园里的花……”花匠说得慢慢腾腾,突然梅红一声厉喝,“杜狗子,你还不给舒妃送花去?在这里瞎叨叨什么。”
杜狗子吓得把剪子一扔,提上花篮子就走,梅红站在花圃门口,阴着一张脸,“大小姐进花园干什么?花园里虫蛇多,万一咬着你,我可担代不起。”
虫蛇不可怕,可怕的是梅红的眼睛,堪比毒蛇,舌头堪比蛇信。
花圃里的小径绕来绕去,短短的距离绕了好几个弯才走到梅红跟前,看着一脸晦气的梅红,“你不好好照顾主母,关心破园子的小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
梅红脸涨得通红,胸脯一起一伏,被她一奚落更是气不平,冷眼相看,“不要欺侮小姐生病,就胆大包天,擅自闯小姐的花园。”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凌潇潇做足了准备,就等梅红驳嘴,若梅红低声下气,她还拿梅红完全没有法子,她可不管梅红母逝时,自己的母亲有无出手相帮,帮是情谊,不帮也是道理。
若是梅红由此记恨母亲以及母亲的孩子,想方设法地报复,她可不打算惯着梅红。
一个巴掌抽得梅红半张脸翘得老高,梅红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潇潇,凌湘湘独宠五王爷府,身边的婢女小厮也高人一等,何时受过这等晦气?
“你,你居然打我,”半晌,梅红才挤出一句话。
凌潇潇冷笑一声,“我打你,是因为你跟我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管教你,才惯得你一身坏毛病,是该让你懂懂道理了。”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你就是趁主母有病,欺负我,”梅红大声地叫嚷。
啪。
又是一记更响亮的耳光。
梅红的另一半边脸顿时又红又肿,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
凌潇潇漠然地看着叫屈的梅红,“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你想当我的主子,还没门。”
梅红捂着脸,哭着跑回院子,凌潇潇想了一想,仍旧踏步走进主母院子,梅红跪在凌湘湘脚下,抱着凌湘湘的脚,“小姐,小姐你快些好起来,你再不好,梅红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凌湘湘抱着一个软绵绵的绣花枕头,将脸蛋伏在枕面上,软声啜泣,“阿娘,湘儿乖乖,你不要把湘儿送走,湘儿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