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曹监军嫌恶心,谁知,曹监军撸起袖子,拿起猪蹄子,大口大口地啃将起来。
这吃相,不比自己斯文。
她咽咽口水,“慢一点,曹监军,你小心,我唾沫多……”
“能吃到五王妃的唾沫,这是我三世修来的福份!”曹监军哈哈大笑。
凌潇潇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是自己想恶心他,反而被他恶心一番,也只能认栽,嘿嘿讪笑着,“曹监军不挑食,甚好,甚好,果然是监军的好人选,还是皇上慧眼识英雄。”
喝也喝不过,说也说不过,脸皮还不及他厚,曹监军执意要离间自己与小太监,拦是拦不住,但今晚尚且无解释之道,还不如趁早离席,也不会自讨无趣。
她装作半醉,踉踉跄跄站起身,“我有些不胜酒力,改日本人作东,再战各位。”
曹监军霍地站起身,拦在她身前,她撇撇左嘴角,“难道曹监军要趁酒非礼本妃?”
“难得王妃豪爽大气,本监军只想留王妃喝酒。”曹监军眯起三角眼,眼里三分淫邪七分挑衅。
她一只手撑着桌子角,一只手叉着腰,大咧咧地说,“不要以为五王爷不稀罕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始终是五王府的王妃,你今天敢碰我一个小手指,五王爷就会剁下你的脑袋,管你是谁的人。”
曹监军往后退了三步,举起双手,“不敢,不敢,王妃见笑了。”
“老娘没有兴致再陪你喝酒,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她指着曹监军的鼻子。
眼看一触即发。
小太监连忙拉曹监军坐下,“曹大人好酒量,不与醉的人一般见识,来来来,她走她的,我们喝我们的。”
曹监军悻悻地看着她走出营帐,冷风一吹,她清醒了些许,TMD,不是好东西,存心来捣乱。
“以前想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张王妃为什么吃大亏,一个罪臣的女儿居然骑在安国公郡主的头上,啧啧啧,这世道,”曹监军说得痛心无比,好像他的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个王八羔子,又挑拨张娴芝与自己的关系。
小太监那里还好说,挑翻了张娴芝,自己就真真的麻烦。
看来,他有备而来。
她正想冲进去借酒砸了饭局,张娴芝淡淡地说,“监军也喝多了,不如改日再聚!”
“郡主殿下!对不起,我失言,我掌嘴,今晚月色正妙,不如我们再喝两壶。”曹监军也忒么着急,语调有些慌了。
凌潇潇假借想吐,弯腰撑住门外树干不动弹,竖着两耳听着帐内对话,张娴芝冷冷地说,“明早还有晨练,耽搁不起,告辞。”
“郡主!”曹监军好大的胆儿,居然想敢拦张娴芝。
张娴芝不是好惹的主儿,“罪臣之女敢拒绝你,安国公郡主敢斩你!”
凌潇潇暗暗叫好,抬腿就走,脚步一虚晃,“啊”的一声,一头栽进了花圃里,满嘴的泥与屑。
营帐里的人都冲出来,张娴芝一手拽住她的胳膊,像拎一只小猫,从花圃里将她拎出来。
“谢谢张将军。”她硬逼自己打了一个酒嗝。
张娴芝头也不回地去了,还是小太监亲自扶着她走回营帐,一路上,小太监幽幽地怨怼她,酒量不行还硬充英雄豪杰,真是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