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狼狗在训练场上像你追我驱,操练的女兵们捂嘴偷偷乐,据说凌老板富得每天砸金子玩,也来受这种苦,女兵们的心理也挺平衡。
曹监军和小太监穿着威风凛凛的官服背着手站在训练台上,眼看,大狼狗就要追上来,她气喘吁吁,实在无力再跑,霍地转过身,以长枪对准大狼狗的脑袋,“狗东西,老娘现在是大司马。”
大狼狗鲜红的舌头吊在嘴巴外,偏着脑袋看着她,她吞了一口唾沫,心想,这狗娘养的好像听得懂人话,自己先与它拉拉关系再说。
“你知道吗?你每天吃的狗粮是老娘供应的,也就是说,你真的惹老娘不爽,老娘断你的粮,你找谁都没用。”
大狼狗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她喘了一口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你不要咬我,我也懂得好歹,从明天开始,我每天供应你二两肉。”
叽……
不要脸的张娴芝吹响了唿哨,她一看不妙,转身拔腿就跑,狗娘养的撒腿就追,好在,休息了半分钟有余,这一次,她保持均速,总是比狗娘养的快两颗头的距离。
到了终点,她一下子趴在泥地上,大狼狗绕着她走了好几圈,在她头上身上屁股上嗅了嗅,她慌里慌张地指着大狼狗,“走,我已经跑完了,你不要不讲武德。”
这训练真不是人捱的。
好不容易捱到早操完毕,已是午膳时分,以前她准会捧着少有的肉食去孝敬张娴芝等将军,小太监和曹监军来了,她也就取消了此项服务。
下午,曹监军面黑黑地到了训练场,背着手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对着女兵们指指点点,张娴芝恭敬地听着,隔得比较远,凌潇潇半个字也未听见,后来,据女兵说,曹监军好一阵吹毛求疵。
管他的,没肉没油荤,看他能捱多久。
傍晚,小太监来找她,曹监军提出,付资请凌家商队捎肉食到海湾训练场。
她摇摇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海湾训练场的规矩就是将士一体,若监军们要驻在训练场,那就必须与士兵同寝同食。
“何必呢,”小太监有些不乐。
她更不乐,“他整天来挑我的刺,我还要把他像太上皇一样供着,何必呢,反正他不会干一件好事。”
“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小太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她嘻嘻笑了,“替曹监军说话是假,自己受不了是真,享受着人间荣华富贵的凤大人,也该体谅体谅民情,多少人家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荤。”
与她多说无益,小太监悻悻地走了。
小太监受不了清苦的日子,估计跟着太子吃香的喝辣的曹监军更是受不了,她喜笑颜开,即使不能赶走他,也得让他吃点苦头,否则总会来找自己的事。
傍晚,铁扇来她的营帐,提起两位监军的伙食,她摇摇头,连铁扇和张娴芝都一视同仁,两位监军应该与军士同甘共苦。
铁扇黯淡地提起前襟,缓缓地坐下,既然监军大人已向铁扇开口,成与不成,已是铁扇的问题,铁扇还是不想与监军们闹得不愉快,毕竟,监军的头衔不是闹着玩的,轻而易举就能向皇上进点谗言。
凌潇潇只想治治曹监军,并不想开罪铁扇,铁扇话已至此,她也只能按他的意思办。
自己出钱筹办海军,还要忍受这些奸佞小人,尤其小太监作为监军的面子都没给,却不得不给铁扇的面子,小太监肯定也会腹诽自己。
现在,她更深刻地感觉举步维艰,晚膳是清粥咸菜加窝窝头,她扳着小块窝窝头,小太监一步跨进来,梅红识趣地走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