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修书一封,命商队送往五王爷,讨要制作丹药的炼丹师的弟子。
龙城商队来到海湾时,带来了炼丹师的弟子,满以为秋后斩首的弟子得知有机会获释,感动得涕泪横流。
商队暗暗替凌潇潇带来不少素梅腌制的肉类,腊鸭,腊鸡,腊鱼,还有肉。
隔着营帐都能闻到腊味们飘出的肉味儿,乐善好施的凌潇潇并不想吃独食,索性让厨师们几大锅蒸了,一人分一小条。
傍晚,十里飘香。
每个人的碗里都有一条腊肉,整个军营比过年还热闹,穷人们的快乐太简单。
她恍然大悟,越贫穷越易获得幸福感,凌氏集团的掌舵人富读诗书多年,唯有站在礼堂上,校长拨博士帽穗时,才有那么一点点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她也端着碗,自己碗里的鸭腿子特别肥,油亮亮的油浸在饭里,梅红啃着没有肉的鸭背,把骨头都嚼了吞了。
她把肥腻腻的鸭腿子挟给了梅红,梅红身子骨越发硬朗,却越发地瘦。
她私藏了一块腊五花肉,每顿给梅红切上两片,小太监知道她有私货,也常来营帐蹭食。
不止一次,她告慰梅红,“你还是回龙城吧,这里太苦了。我自己能照料自己。”
梅红总是一言不发。
说得多了,梅红抬起头说,“好,我跟着商队回去。”
她躺在床板上,看着梅红一声不吭地连夜收拾行李,突然,两行眼泪如溪般往下流,她慌得从床板上跃起来,拿起衣袖替梅红擦眼泪,“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你嫌弃我。”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若说刚来时,还对梅红颇多忌讳,但经过艰苦的训练,两人相互支撑走到现在,建立的感情非比寻常,“我哪是嫌弃你,我是,我是觉得你年龄不小了,该嫁人了。你总得有自己的家庭,照顾自己的孩子。”
“我想报仇!”梅红睁着泪眼。
她无可奈何地抱住梅红,“你以为战场是训练场,打不赢最多疼一会,在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古来征战几人回。”
“大小姐不上战场吗?”
“我当然要去。我是大司马,但是你看到了,我掌管不了这支军队,军队在张娴芝和铁扇手中,凤监军和曹监军也想插一脚,”凌潇潇不安地说,凤监军不足为惧,但曹监军虎视眈眈以久,只是,她还不敢与梅红分享其中的详情。
梅红坐在床头嘤嘤哭泣,“我想和你一起。”
“如果张娴芝要记恨我,必定派我去打先锋,那么……”她欲言又止。
梅红咧开嘴哭出了声,“那我就更应该留在你身边,还能帮帮你。”
“其实,我已经修书给管家,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她把枕头底下的书信递给梅红。
“我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婢女,哪能嫁什么好人家,”梅红也不接信。
她呵呵一笑,“哪是一穷二白呢,我送了你一座宅子,还有不少嫁妆,不说风光大嫁,也是殷实人家。”
梅红低下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慢悠悠地说,“你也不是坏人,只是对我母亲多有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