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之中仅剩李子木与阳英濡两人,李子木走上前去,揭去阳英濡盖头,见其脸上还带着一层面纱,稍一犹豫亦是揭去。
阳英濡修为被封,又被点了哑穴无法言语,被李子木揭去盖头与面纱,却是面部紫黑一片,神情木然,与传言中容颜尽毁、神魂失常颇为相合。不过,李子木却是发现其气息平稳,神魂亦无异常波动。
李子木一道元气射出,解开阳英濡哑穴与修为封印,随后说道:“阳姑娘,在下此举只是一查姑娘面部伤势,并无不敬之意。不知姑娘可愿与在下一叙?”
阳英濡浑身一松,轻抬眼,眼中似茫然一片看了李子木一眼,但并未说话。
李子木见状说道:“阳姑娘,你神魂波动无异,所谓神魂之伤应是并无大碍。面部肌肤血肉无损,说来,于修士而言不过是气血淤积而已,自行散去即可。想来这一切不过是姑娘障眼之法。若是姑娘不愿,就当在下不曾说过。”
阳英濡闻言,心神之间突然一震,妙目之中精光一闪,随后隐去,平静说道:“李公子气机深沉,修为强大,应不是筑基境界初期修为,不知隐匿修为潜入我锻造阁有何企图?”
“阳姑娘误会了。在下乃是被逼迫而来,据令尊所言,应是流云宗外门贾长老主使。阳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确实非筑基境界小修,本为化神境界初期修为。此来,一是家族之命不可违,二来便是欲找出幕后黑手。阳姑娘可愿坦诚相待?”李子木言辞恳切,不再遮遮掩掩。
阳英濡见李子木一脸诚恳,稍一犹豫,突然问道:“李公子,你可愿为我复仇?”
“阳姑娘,于礼而言,你我已是夫妻。你之事,按理亦是我之事。阳姑娘如是信得过在下,何愁何怨但请明言。”李子木虽是未想到阳英濡开口便是复仇之事,但仍是想一听究竟。
阳英濡螓首轻点,散去脸上血瘀,缓缓展现出一张全新脸庞,竟是黛眉远山,杏眼秋波,玉颊春华,朱唇流丹,美不胜收,不下于秋水真人等一众夫人中任何一人。
李子木看得一呆,不自觉喃喃自语:“阳姑娘竟是这般绝世佳人。”
阳英濡闻言,面色绯红,更添几分娇媚,随即说道:“李公……夫……夫君,诚如夫…夫君所言,如今妾身已是夫君之人,自是再无不可对夫君言。妾身本是流云宗弟子,亦曾是宗门圣女,十年前入天藏峰修行,便去了圣女尊号。天藏峰中皆是纯灵根妖孽,多达两百多人,其中一人名为赵权一,乃是流云宗宗主之子,元婴境界巅峰修为。此人因神魂之力尚弱,久不能突破至化神境界,便修行有一种可掠夺他人神魂修为之邪术。五年前,此人带领妾身等共五名天藏峰弟子,一同前往一上古遗迹寻找机缘,不想却是包藏祸心,欲要掠夺我等神魂修为。妾身于遗迹中遇一残魂夺舍,虽是反制残魂,却是神魂气息紊乱,为其所遇,其不敢冒险掠夺,于是将妾身修为废去,谎称众人于遗迹中遇险,以遮掩其掠夺其他三人致死之事。妾身恐其见妾身容貌起歹心,便伪装成先前模样。如今已是五年过去,妾身慑于流云宗之威,担心赵权一迫害,为保全锻造阁,保住自身性命,仍是装疯卖傻,不敢恢复容貌与修为。”
阳英濡未说完便哭泣起来,李子木见状将其揽入怀中,阳英濡一入李子木怀中哭得更加大声悲切起来。
李子木好生一番安慰后,方才说道:“娘子放心,为夫定为娘子讨回公道,将那赵权一擒来任娘子处置。那赵权一可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