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人剩下的还拿来打发朕,真是毫无诚意可言,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起身就走。
子衿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冷了下来:“陛下不爱酥糖,那您爱吃什么?”
“自己想!”朱瞻基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即拂袖而去。
他走到门口,阿金正好回来,连忙低头行礼,退到一边。
朱瞻基扫了她一眼,回头望向永宁宫,阿金的心提了起来,然而朱瞻基一言不发,快步离去。
阿金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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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狱。
殷紫萍、玉脍、雪芦被关在三间封闭的囚室。
殷紫萍正在翻来覆去地看荷包,玉脍搂着臂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雪芦偷偷在吃藏在怀里的糕点。
游一帆透过门上的孔便可查看三人不同的情况。
阿虎一脸无奈:“大人,这案子该怎么审?”
游一帆不悦:“审案子都得我教你么?”
阿虎为难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再穷凶极恶的犯人,到诏狱也没有不开口的,唯独这次……大人,一边是正宫皇后,一边是得宠的贵妃,太后派人来问,皇上又盯着,确实不好办。再说,后宫之事的决断,不过看上意如何!”
游一帆冷笑:“虽然还是榆木脑袋,倒是有点儿进步!”
阿虎赔笑:“到底如何处置,还请大人明示!”
游一帆收起笑意,声音阴冷似毒蛇:“用重刑。”
而后快步离去。
阿虎震惊:“大人?!”
囚室的门打开,玉脍被拖出去,连声惨叫:“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殷紫萍听见凄厉的惨叫声,心头一颤,猛然站起身来。
雪芦的糕点落在地上,全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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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
子衿坐在案前,望着眼前的笸箩,想起先前教殷紫萍做荷包的场景。
阿金呈上玉果的皮,果皮被剥了下来,切成一块块儿的。
子衿取了一小块儿,细细端详。
阿金露出担忧神情。
尚食局,苏月华脚步轻松地回到房间,赫然发现孟尚宫早已等候在内,惊讶道:“娘?”
孟尚宫厉喝:“跪下。”
苏月华一愣。
孟尚宫严厉道:“我叫你跪下,听不懂吗?”
苏月华虽然跪下,却困惑道:“女儿犯什么错了,您为何突然大发脾气?”
孟尚宫手持藤鞭,重重落在苏月华的后背。
苏月华生生忍受,不服气道:“娘,您这是干什么!”
孟尚宫眼眶发红,开口时,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其实我早想到了,可我总还抱有希望,我希望不是你!要赢殷紫萍,就公平去比试,谁准你使用卑劣手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牵连多少无辜的人!”
苏月华心虚地别开脸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孟尚宫抬手又是数下,打得苏月华跪不稳、几乎倒下。
孟尚食怒气未消:“你不知道,那就打到你知道为止!”
一鞭落在了面颊,顿时血水涌出,苏月华终于无法忍受,猛然站了起来,用力抓住孟尚宫的藤鞭。
“够了!”
孟尚宫难以置信地望着苏月华:“苏月华,你到底是何时,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苏月华突然大笑出声:“这都是拜你所赐呀。”
孟尚宫望着眼前的苏月华,眼神里充满了痛心与失望:“我?”
苏月华眼泛泪光,声音憎恶:“别这么看着我,天底下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这么多年来,为获取权势,你可以抛夫弃女!为保住尚食之位,害我师傅无辜枉死!为了成为尚宫,不惜背叛郭妃投奔太后!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在学你!全都是学你!学你而已啊!”
孟尚宫后退一步,手一松,藤鞭落地,正要快步离去。
却听苏月华阴恻恻地笑:“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就向太后说出你我的关系,我还会说,一切都是受你的指使!”
孟尚宫停顿一瞬,迅速离去。
苏月华冷冷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望向地上的藤鞭,竟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