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利用此次寒潮,让胆小的高元被迫同意南下入侵,当所有军队都被调到前线后,以王都的守备兵力,绝不可能阻挡完颜构的大军,当一切尘埃落定,在前线的五部以只能尊他为王。
“届时,本王将横扫整个辽东,新罗、百济、契丹,还有那些扶余人都将臣服于我东獩人,鸭绿江南北、辽东平原内,乃至关内,都将是我渊盖苏文的猎场。”
渊盖苏文心中一统后的事情,一幅宏图伟业浮现在眼前。
高元那边已经派遣信使前往安州城和周边大大小小的城池,让他们立刻率军拱卫王都,胆小的高元不敢赌,也绝不会赌新罗的大隋海军是不是冲自己来的。
而来护儿已经率军渡过了带水(汉江),将带水边的弥邹忽城内的守军整编后直扑平壤城。
打百济对来护儿来说只是顺带的事情,他的目的是占领平壤城,一雪前耻。
当年来护儿已经率军夺下了平壤城的城门,因为猪队友导致全盘崩溃,眼看平壤城破城在即却不得不撤退,此次一定不能留下遗憾,在平壤城的城墙上插上左翊卫大将军的旗帜。
“一军总管,你与朝鲜仆从...协从军沿陆路北上,沿途城池一概拔除,本将率一路大军乘船北上,直达平壤与新军汇合。”
来护儿自觉说漏了嘴,斜眼看了看金舒玄父子,见二人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便接着下达指令。
金舒玄哪里敢不悦,出发前金白净下了死命令,除非天军让你们自杀,否则决不能违抗,金舒玄身为王室子弟怎么敢违背自己的族长兼国王的命令。
安州城外海
刘通乘坐小船抵达舰队后命令舰队沿海登陆,准备进攻安州城。
“此地夜里寒冷,今夜我们趁着夜色摸到城墙下,然后将炸药包塞进去,现在的积雪足足有二尺厚,穿上白外罩然后在雪地里打隧道,慢慢的接近城墙,只要城墙爆破,立即夺门。”
会议室内的众人对这个计划没有任何异议,不过二师团长问出了疑惑。
“既然总督在城内,我们贸然攻城,必须提前让他知晓,否则误伤了怎么办?”
刘通托着下巴仔细的思考着,不多时他想到了一个东西。
黑夜中,李平独自来到了院中散步,他在思考刘通为何没有攻打安州城,难道是自己派出去的信使已经被截住了?若是被截住了想必渊盖苏文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又为何不采取行动?
“这古代真是烦人,若是有手机打个电话问一问就清楚了,这信息闭塞,烦死个人。”
李平心中挠心不自觉的叹息一了声,忽然一个石子飞来,击中了李平前面的地板,李平循着轨迹看去,果然是杨絮不知何时坐在了屋顶上正看着自己。
“你烦不烦啊,整天往屋顶上窜,也不怕摔死。”
李平的思绪被打乱,没好气的说道。
杨絮只是微笑着朝李平勾了勾手指,烦心之人又何止李平一人,白天救治时金喜善擦洗祁风的脸,他的脸上并没有伤痕,对于高句丽人来说奴隶就是商品,若是脸上破相了影响价格,在祁风干净的脸展示在杨絮的面前那刻,她第一时间就认清了面前之人。
那个杀害了自己父亲的凶手,面前的人与他有九分相似。
被这张脸勾起往事,杨絮整日里都在胡思乱想,她在想龙山军是否已经抓住了宇文化及,此时是不是已经将他们押送回来,他要亲手杀了宇文化及,还有...那个手刃她父亲的刽子手,以及那个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陈贵妃。
在院内的李平见杨絮朝自己勾了勾手指后就开始发呆,心想她似乎也遇到了烦心的事情,便准备上去陪陪她,只是这里不同平壤客栈的屋顶,可以在二楼阳台上攀爬上去,这么高的距离李平试了几个地方也没找到路可以爬上去。
回过神来的杨絮被李平的举动逗的掩嘴一笑。
“喂,上不去啊,要不你下来吧,上面风大小心着凉。”
李平实在爬不上去,便放弃了,朝杨絮喊道。
感受到李平的关心,杨絮拍了拍屁股站起身,走到屋檐边丢下一个绳索,等李平抓紧后杨絮便用力一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平拉了上来,之后也不管李平,杨絮喘着气再次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黑夜,让她安心,明月,让她冷静,这便是暗卫的戒律。
此时已经十二月下旬,下弦月的月亮只有半边亮着,好似一个人只有一半,并不完整。
“月亮上真的有宫殿吗?嫦娥真的住在里面?她一个人会不会很孤独?”
李平走过来后杨絮给他挪了挪位置,等李平坐下后幽幽的问道。
“也许吧,嫦娥可能是个孤独癖,喜欢一个人待着,喏,你用这个看看,说不定能看到嫦娥。”李平将腰间的望远镜递给杨絮,见她愣神便拽过她的手将望远镜放上去。
她用过望远镜,但从来没想过用它来观察月亮,便将信将疑的拿起望远镜朝月亮看去。
镜头里的月亮被放大了几倍,上面坑坑洼洼的痕迹在镜头中更加清晰,原来那个形似月桂的阴影只是因为那些坑和凸起,让人看着像而已。
有些失望,她不敢再看,但心中已经清楚,若是自己看的是事实,那么月亮上大概是没有仙人的。
李平这些天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杨絮的存在,也淡忘了她是自己未婚妻的事实,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李平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遇到了杨絮,对于李平来说二人的关系更像是如祁云几人那般,是患难的兄弟。
虽然才一年多,但李平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
见到杨絮欣喜的拿起望远镜观看月亮,又失落的收回手臂,李平朝她鼓励的笑了笑,随后就二人这么静静的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