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对方看似颇费一番苦口婆心的话术,也让夏侯乡中和魏延寿内心逐渐有底,认识到其之前所说的不欲动武并非虚言。
这两个人虽则看似强横无匹,实际上因为某些人所不知的原因,不方便动手,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而这一点,又似乎可以从他俩几乎不约而同,忌讳报上真名实姓上便可见一斑。
既已知对方在某些方面有所忌惮,那我方自然可以借机趁势而为,虚与委蛇旁敲侧击做些文章兼暗中敲打敲打。
心念及此,夏侯乡中眼珠一转,开始虚张声势地扯虎皮忽悠周旋起来:“尊驾两位皆气宇轩昂、龙骧虎视,不可一世,望之一表非俗,就算不是人中龙凤,也势必超越凡响。却不知究竟为何方神圣?
倘若能够将两位的赫赫威名见赐一二,甚或坦诚相告,我等众人或许可以对此斟酌权衡,特殊处理。
毕竟夜飞雪此人,虽然确实本来与葛家之事无关,但是细观他与葛家余孽葛碧落的这番情义,已然胜似亲血同胞,端的非同小可,不可不慎重对待。
最好最稳妥,也最干脆快捷的办法,自然就是和葛碧落并案同等处置。
如果光凭尊驾三言两语,就这般轻易地将这人交付给两位,听任带走,着实不啻为我威凤城日后留下一大祸患,预埋了一颗大雷。如此,则与纵容葛碧落逃脱何异?”
“哦,你们当中对老夫的姓名这般有兴趣?”威猛老者瞳仁略缩,精光灼灼。
夏侯乡中尚未察觉对方口风有异,依然往下侃侃而谈:“之所以我等能够如此巨大让步,也委实是看在两位英雄了得的金面上。
希望二位能够慨然解惑,将各自的真实身份信息见告,也拿出你们之前谆谆申明的诚意,不要再做推辞,否则的话,就很……”
“啊哈哈,我俩来此,只为专程带人走,可绝不是为了来和你们虚与委蛇,装模作样谈判耍嘴皮子的。
何况,咱既然话不相投,便也无须再来啰嗦。话说再多,言不及义,终不过饶舌无用,添加废话罢了。“
威猛老者话音略顿,于掀髯之余,复畅声长笑:“但听你这番言下之意,倒是存心不欲将这娃娃交付给老夫带走喽?”
夏侯乡中知他能耐强横,非自己所能抗衡,怕把话说得太僵,遭翻脸暴打,当下不禁稍作沉默。
但见旁边魏延寿唇舌微张,似欲搭茬,担心他把话越发说死,这厮连忙以目阻止。
可刚猛老者咄咄逼人,也不得不做些回应,夏侯乡中心中念转再三,虽无善法,没奈何也只有硬着头皮应答:
“既然尊驾执意隐瞒,坚执不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我等,那我等便也只好对尊驾所表达的诉求,暂时表示抱歉了。
其实,如此决定也非刻意针对,务请尊驾能够推己及人,谅解我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尤其在我威凤门下,更是规矩繁多。稍有不慎,当即犯错,法不容情。何况身为总管者,更应该起模范带头作用。以身作则,方可约束下属。
而尊驾适才商榷之事,实在已到涉及本门原则性问题,丝毫马虎大意不得,故此确实无法苟从,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