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试探着追问:“我师父呢,他是不是被你们用这种办法带入,改变了原本的立场的?”
“那些话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你师父。”骆无尽大笑,“但你师父暂时并没有见你的打算。
所以,你还是等将来吧。
最好等到你觉得对我可以完全放下防备心理,感到我今天的这番对于太虚幻境的自我肯定可能完全属实,绝无虚假,甚至尝试着去实践其中的某些行为的时候,那就表示你内心的门户之见已经逐渐被清除。
等到那个时候,无论你是向我等还是向你师父去打听任何事,我等或你师父,都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也许,到那个时候,你心中早就自有分晓,已用不着再求证于旁人了呢。”
夜飞雪听罢,只默默颔首不已,对于骆无尽话里给出的开放性构想,却毕竟无语又复无言。
话到此处,夜飞雪对于容忘我生平的询问正式宣告结束,可接下来的话题,却又变成了骆无尽和司徒腾两个轮番上阵,向夜飞雪打听圣婴颜清雪了。
谁都看得出来,对于颜清雪,他们老哥俩都是极其上心极其关切。他们竟然想通过夜飞雪的嘴,去了解颜清雪在武陵索溪分舵生活的各种细节。
乃至对不惜将细节细化到巨细靡遗、点点滴滴,各方各面,无一不兴趣盎然,深为在意。拳拳之忱,令人感动。
然而这些询问,看似寻常,对夜飞雪而言,却也不是那么好解答的。
毕竟他虽说已在武陵索溪度过了多年时光,可是因为不爱多管闲事的个性,一向不曾去私底下刻意打探过颜清雪的任何私人消息。
就是为她所住居的后园小楼,如非必须请教学问,也是轻易不太接近。
而颜清雪,平素也是很少露面,不怎么爱出来和其他人交流,一般情况,都只是安静呆在那幢为她专属的小楼之中钻研学问。
后来,因为于画眉的关系,倒有幸亲眼见到过她读书写字的那种宁谧的动态之美,并一度惊为天人。
姿态完美,已臻绝最,然而,夜飞雪内心却仍旧倾向于更欣赏类似沐思宁那种婀娜娉婷、英气勃勃的风格。
所以他虽然觉得颜清雪美则美极,却也纯属惊艳而已,印象其实并不深刻。
因为各种缘故使然,对于颜清雪,以及与之相关那许多日常琐碎事项,夜飞雪确实所知甚少。
为此,当面对骆无尽、司徒腾的提问,他都只能简略草率地做些似是而非的回答。
虽则仅此而已,骆无尽、司徒腾却也挺知足了。
似乎他俩颇能体谅夜飞雪的诸般不便之处,对于他的回答,也表示出相当的宽容。
他们的理解和容易满足的表现,让夜飞雪心情松弛了不少。
骆无尽和司徒腾也自笑容满面,都为颜清雪的适意从容、无忧无虑的生活,由衷地感到惬意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