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还要再问。
成炀开口:“嗯嗯,去给我拿个盘子。”
卿令仪顿了顿,等拿过空盘给他,方才想问什么,也就不记得了。
当天午后,宋隋文又来了将军府。
仍是施针,也仍是让卿令仪去用福慧果煮药。
这回卿令仪留了个心眼,把差事交给了碧微,偷偷摸摸溜回去,猫着身子,在主屋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
“比起昨日,将军身子已好了许多。如此看来,成将军只需消再施针七日,佐以福慧果汤药,这体内的凶煞毒,也就可清除了。”宋隋文的嗓音。
接着成炀讥笑,“区区凶煞毒罢了。”
“令仪若是得知,定会放心许多。”
“别跟她说。”
宋隋文不解其意:“为何?”
成炀懒声道:“你不懂,这是夫妻间的情趣。”
门外的卿令仪悄悄地松下一口气。
她蹑手蹑脚,又掉头回去了。
主屋内。
成炀在榻上,微微转头,看向门扉的方向。
宋隋文也看过去,声音压低,“何必如此骗她。”
成炀唇瓣毫无血色,终于憋不住咳了一声,道:“她太聪明,不这样,她不会放心。”
“但她终究会发现真相。福慧果压制了你体内毒素,却无法令你痊愈。”
“能拖多久是多久吧,”成炀道,“此外,还要劳烦宋神医,施针掩藏我的病态形容。”
停了一下,又道:“还有脉搏,也要表现得正常一些。她懂医术。”
宋隋文叹了口气。
当天,卿令仪亲眼看着成炀饮下药汁后,脸色更见好转。
碧微悄声对卿令仪道:“看来将军这回真的能好了。”
卿令仪没作声。
夜晚,她与成炀同床共枕。
成炀将她轻轻搂在怀中,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嗯嗯,其实我还是很虚弱,我总觉得我没有好。”
卿令仪配合点头,“我也觉得,你应当是没有好。”
成炀亲亲她的脸颊,嗓音朦胧,“嗯嗯,我太爱你了。没有你,我活不成。”
卿令仪只当这是肉麻情话。
但这句过后,成炀许久没有声响,她奇怪转头,见成炀已合眼睡去。
怎么这么快睡着了?
她皱起眉头,凝视他一瞬,按上了他的脉搏。
这脉象,却很正常。
大抵是今日太累了吧?
如此想着,卿令仪松开他手,主动地环上他腰,贴着他的胸膛,也闭上了眼睛。
成炀的身子日渐好转。
不过他也忙碌起来,早上她醒来时,成炀已不在身旁,每日固定施针服药,却总在入夜时归来。
三个孩子也忙,左愈的考验动了真格,他们丝毫怠慢不得。
卿令仪和碧微趁此机会,筹备离开将军府的事宜。
二人盘算着,等成炀体内凶煞毒完全清除,第二天便动身。
解毒最后一日。
卿令仪亲自送宋隋文出去,一路极尽感激之词。
宋隋文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声,似乎心不在焉。
卿令仪侧目:“师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