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送景烟到孟家老宅外,看着景烟上了孟淮之的车后才回身往里走。
刚走到一半就听见隐约的咳嗽声传来,立刻小跑着去了书房。
见到桌面上带血的棉帕,周管家脸色一黯,快步走到孟九天身旁替他顺气。
“老爷,身体为重啊……”
“咳咳……都送走了?”孟九天问道。
周管家点头:“嗯,看着车走的。”
“走了好,走了好啊……”
周管家踟蹰片刻后又问道:“您叫了景小姐来,怎么不一并将淮之少爷也叫进来呢?”
“叫他来做什么,要是叫了他来,只怕片刻清净都不得,哪里还有闲暇跟景烟说话。”孟九天颇有些无奈。
周管家自然知道两爷孙之间的恩恩怨怨,自己也无法解决,一时间也惆怅不已。
“您都同景烟小姐说了?”
“说了。”
周管家虽然猜到,但也没想到孟九天什么都没瞒着:“景烟小姐她、她现在虽然跟着淮之少爷,可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啊,您是不是说得太早了?”
“我要是还能多活几年,自然有足够的时间来考量。可现在......不过话说回来,景烟心思玲珑,不怕事也不招惹事,比帝都那几家的千金可强多了。”
孟九天说到这,面上也有了几分释然。
见孟淮之每次护什么样的护着景烟,孟九天便知道孟淮之和孟青云一样,估计又是个痴情种。
如今孟家这艘巨轮摇摇晃晃,除了孟淮之,还真不知道有谁能来做这个掌舵人。
孟九天颤颤悠悠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走吧,前边儿的人都还等着呢,断不能再让人看我孟家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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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锃亮的汽车在车流中穿梭。
景烟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来搭在腿上,额头隐约的钝痛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还疼吗?”孟淮之一眼便瞧见了景烟的神色,顿时有些紧张。
景烟缓缓摇头:“还好,不怎么疼。”
孟淮之握着景烟的手,恨不得能自己代受这份苦:“孟莹莹一个蠢货,对付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竟然还让你受了伤。”
景烟笑得恬淡:“杀鸡焉用牛刀,一个女孩子而已,哪里用孟总出手,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没能护住你才是笑话。”孟淮之言语里夹杂着自责之意。
景烟知道孟淮之对自己的心意,又开口道:“孟莹莹撞的是我的酒杯,并没有撞到我,摔下去的时候我收着力,看着吓人而已。”
孟淮之握着景烟的手收紧,仍旧是不太赞同景烟的做法,到底最后是景烟受了伤。
景烟将头靠在孟淮之肩头,纤长的手指在孟淮之手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挣扎。
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孟淮之,你就不问问老爷子叫我去是为了什么吗?”
“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景烟眸光闪动,弯了弯唇角:“淮之,你为什么和老爷子关系如此僵?”
孟淮之垂下眼眸,捏住景烟的手指不让她动,却没有立刻说话。
就在景烟以为孟淮之不会回答时,孟淮之开口了:“我父母去世后便被接到了孟家见老爷子,去之前他们都说他是我亲爷爷,我和他是至亲,他会疼我爱我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