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青溪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彩云提起空篮子刚打算回家。
今天大队休息,几个孩子被韩母带回娘家去了,她就带上存了好久的腊肉、鱼干之类的东西回了娘家,还把从几个孩子那里抠出来的压岁钱五块钱给了何母,让她帮自己存起来。
这么多年零零散散至今,她已经在何母那里存了快三百块钱了。
何母热情地将她送出门口,“闺女啊,今天你带回来的肉很及时啊,这段时间地里活多,你那要是再有肉,可要记得给你爹多拿点,还有你侄子,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哥嫂子也需要补补。”
何彩云听了何母的话很高兴,自己为这个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一家人都需要她呢,
又想到在何母那存的钱,“娘,我在你那存的钱你记得要帮我收好。”
年后再和老二商量一下,孩子大了,要再加盖一间屋子,到时自己再把这钱拿出来,看他还会不会说自己老是倒贴娘家。
何母拉着她的手,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放开了,这钱,早就被她花在了儿子孙子身上了,就连刚刚到手的五块钱,她都已做好了安排,割一斤肉给大家补补,再给大孙子扯几尺布做身衣裳,孙子之前的衣服有点挤了,剩下的再买点白糖、豆油就差不多了。
就在何母准备对自己这个冤种女儿继续洗脑时,远处一阵叮叮当当的车铃声急速往这边靠近。
车上的人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赶忙朝何彩云喊道,“二堂嫂,二堂哥从山上摔下来了,杜医生说村里治不了,要送去公社医院治疗,叔公让你赶紧去医院,我爹他们已经送二堂哥过去了。”
什么?!何彩云呆住了,以为自己听岔了,身子晃了晃,她哆哆嗦嗦不确定的问,“强,强子,你说你二堂哥从山上摔下来了?”
强子这时已经到了何家门口,他捏住车刹,双脚在地上一踩,刹住自行车,气喘吁吁又焦急地说,“是的,二堂哥从山上抬下来时,浑身都是血,杜医生说伤得太重了,他看不好,要去公社医院看呢,还说,还说……”
何彩云的心神已经被浑身是血冻住了,听着强子欲言又止地话,下意识追问,“还说什么?”
强子索性一咬牙,就把杜医生说的全部抖出来,这情况二堂嫂肯定要先有个心理准备的,“杜医生还说严重的话可能要截肢!”
截肢!竟然严重到这地步,何彩云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
“嫂子,赶紧过去吧,二堂哥那边应该已经快到公社了,我现在直接送你去公社那边。”
立清叔家没人。
今天大队休息,韩父韩母就带着韩老二家的几个孩子回了韩母娘家,韩老大一家也回了岳父岳母家走亲戚,何彩云则自己回了娘家。
其他两家五叔公都派人去通知了,何家最近,他被安排来这边报信。
叔公是让他接到了人直接去公社的,不用回大队了,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二堂哥出事了,立清叔家得有人在场。
何彩云踉踉跄跄地往前跑,跑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又转过头跑回来,“娘,你听到了吧,老二受伤了,要动手术,我之前存在你这的钱先给我拿一些出来应应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