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摇了摇头,回头说道:“你听,她好像在唱你叶家之事。”
叶染衣一惊,于是也凝神倾听。
只听那如同林籁泉韵的歌喉,此刻正不疾不徐地唱着:
“褪红帘外,正怨霜华骤,又添凄清。
一剑柔情千万缕,皆是当年痴绝。
絮尽游丝,叶飘梦影,往事凭谁说。
那堪回首,故城泪如血。
愁绝深宫遗骨,白州旧人,两地无消息。
赢得天涯知己意,哪管义气何极。
风花事尽,何幸,轻与荣华别。
君既落盏,只管速速归去。”
这前半段,竟是在唱叶家旧事,而这后半段……
叶染衣当即站起身子,冲她说道:“快走!”
夜来心中一紧,也察觉出不对,当即飘至窗楣。她一个翻身,却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此时楼下一阵喧哗,歌声暂歇,夜来倒也没傻到直接落下,而是借着飞檐遮挡,跃上一旁屋檐,当即附身探查。
果然,不知何时,妙音阁竟被一众帝都禁军团团围住。
“宫中查案,闲杂人等通通让开!”
一首领模样的人取出令牌,就在这花楼之间横冲直闯,将一群莺莺燕燕吓得花容失色。
荣华宫亲卫。
夜来倒是看了个明白,原来今日为了捉她,竟闹得如此大的阵仗。也不知道该说她有如此面子,还是说谢京华实则色厉内荏,不善用人。
她侧身望去,那叶染衣断然不是出门迎接之人,此时竟仍然坐了回去,闲闲品茗。
三两步间,那禁军之首已经行至楼上。
此时堂内鸦雀无声,众人哪见过这架势,皆是大气也不敢喘地伏在地上。
“贺副将,此举是何意?”叶染衣倒也不慌张,端起茶盏,左右端详起来。
未见其人,此声当是清晰无比,中气十足。贺远山脚下身一顿,当即找到了叶染衣所在,对着门前便是单膝而跪:
“叶统领,末将奉公主之命,前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