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一开始就那点兵力,现在却把海州至漳州这一带都收入囊中,不是个狠角色谁信?
他提防道:“这,你也看见了,我如今被打退回江南,实在是无力抗衡啊。”
“正是因我们实力不如周家,才更要结盟,不然等周家逐一攻下,整个中原大地就要全部落入他周政之手。”
虽然醴王不愿结盟,但这话没错。
可是结盟意味着提前面临这一切。
而且结盟后,谁主谁副?
这严开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听话的主儿。
严开似乎能洞察他的心思,立刻表态:“严某年轻,又是王爷小辈,结盟后自然是以王爷为尊,只要让某有个容身之地。”
醴王为难起来,“这结盟说得简单,事情却不少,这样吧,我们再商量商量,这几日你就在城里好好逛逛,看看醴地和漳州相比有哪些不同。”
严开知道他的意思,点头:“此次前来太过匆忙,怪某想得不周到,王爷请放心,某是前来投奔,希望能在王爷的庇护下保住漳州。”
醴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会尽快商量出结果来的,毕竟结盟一事实在过大,并非本王一人轻易决断。”
“自然。”严开表示理解,夸了一番王府的构造,“王爷真有雅兴,严某是个粗人,还真不懂鉴赏。”
醴王眼中闪过轻蔑,嘴上道:“当初初到醴地请了雷家人来督造。”
严开自然又是一顿夸赞,不时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等把严开等人送到客院,醴王收了神色,“信送去给傅缄了吗?”
“一早就送了,今晚能赶回来。”
“嗯。”醴王回到原先宴客的大堂,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严开的身份打听不到?”
吴钡摇头:“这人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前半生查无此人。要想知道他的身份,大约得从他身边一直跟着的几人入手。但是这样一来,肯定要暴露。”
现在还在洽谈,不宜发生矛盾。
吴钡看醴王还在纠结严开的身份,又分析道:“不过也能从一些细节里看出端倪,例如他亲笔信上的字迹普通,看起来时刚练的,想来他自称粗人倒是有依据。他身边还有好几个一直跟着的人,说明之前也是有一定势力,加上身上偶尔露出的匪气,属下大胆猜测,会不会曾经是绿林好汉?”
醴王摇摇酒杯,“但他看着又没那么粗浅。”
吴钡也猜不到严开的身份了。
“罢了。”醴王放下酒杯,“查不到就查不到,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只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就好。”
“是,王爷英明。”吴钡的马屁随口就来。
醴王又道:“这几天不能放松监视,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即使知道严开敢来,自己可能制不住他,但该防备还是要防备。
万一这人假借结盟之名,实则想趁机鸠占鹊巢呢。
吴钡保证:“王爷放心,附近周围几个城镇全都警戒起来,暂时都没有发现有大批人马进入属地。”
醴王点头,等着傅缄回来,看要怎么稳住严开。
让他为了漳州那一带而正面和周家刚,他是不怎么愿意的,毕竟这江南一片好地好水足够了。
只要周家放弃这块地,他愿意俯首称臣。
当然,目前来看,周政并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