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刚打开医馆的门,稍微打扫了下,就看到张银走了进来。
“张银?”
张银点点头,看柱子在忙,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抹布,“我来帮你。”
“不用。”柱子摆手,“这点事我能忙的过来,你,家里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张银神色黯淡了些,“我大哥已经下葬了。但是他的医药钱我暂时没法还,我来给你们帮忙干活。”
“不用了,你大哥我们确实没治好。”柱子想到他家境困难,这点医药费恐怕要压垮一家人。
“这与你们无关,而且你们还被连累了,我能打柴,以后我每天一早就背一捆过来。”张银一定要给医馆帮忙。
柱子还是让他别放在心上,劝了几句。
钱大夫过来了,看到张银,问了下情况,听到他要送柴过来,略一迟疑就同意了,“你也不用送来太多,我们也不经常熬药。”
若是一再拒绝,张银感觉没法回报只怕会更加的内疚。
张银果然感激道:“多谢钱大夫。”
他拿起抹布就把医馆里的桌椅擦净。
柱子无奈,只好自己去忙,没忘让半夏木澜几个去收拾药材,每天一早都要把药柜里每个抽屉都检查过,少的补,坏的扔。
傅绮终于如愿嫁给李然了。
傅夫人面如寒霜,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以命来要挟姚嫁给那个兔崽子的女儿。
什么时候绮娘变成了这个模样。
什么时候自家亲人反成了她眼中的仇人?
傅绮见到娘这般模样,心里也是不住的伤心,“娘。”
她跪倒在傅夫人面前,“女儿是真的喜欢他啊,为什么大家都要反对?他人真的很好,以后也会对我好的。”
傅夫人闭上眼,根本不想听她多说一句。
傅老爷叹气,仿佛苍老了十岁,“怪我们太宠着你了,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旦有样东西没得到就会把这事当成天大的事情。既然你宁愿不要亲人也要嫁给他,你去吧,以后傅家与你无关。”
傅绮呆若木鸡,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就要走上断绝关系这一步了?
她想到李然说的,若是两人在一起一定会遇到重重困难,傅家人看不上他,一定不会同意让自己嫁给他,甚至会以断绝关系来要挟她,他不想看到她众叛亲离的境况,他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痛楚。
果真如他说的,家里人真要和她断绝关系了。
她看向一向疼爱自己的傅夫人,又看向大哥和弟弟,他们全都把头撇向了另一边,仿佛断绝关系这话是她说的一般。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愿成全我呢?我们是亲人啊。”傅绮痛哭流涕。
正是因为是家人,她才有底气和他们闹。
傅李两家的亲事办得很低调,李家来迎亲时,只有一顶轿子,而傅家只陪嫁一个丫鬟,其余再也没有其他。
红盖头下的傅绮已经从和亲人的分别中缓过来,有了新娘的忐忑。
但想到李母的和善,她又安心不少。
春涧木着脸跟在轿子一旁,完全没有喜色,她甚至不想陪嫁过来。
是傅夫人找到她,私下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跟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日常,傅家也会照顾好她的一家。
若李家欺负小姐,她需要回傅家报信。
傅夫人虽然恼怒傅绮,但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捧在手心的明珠,她也不忍心看她受苦。
苏季武解决掉庄子上的麻烦,回家时心情畅快,和苏节聊着天。
走在应天府街头时,平常比较安静的酒楼里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吟唱声。
苏季武好奇的抬头看,发现酒楼不知什么时候挂满了艳色绸带正随风飘扬,还传来一股浓郁的脂粉味,他奇怪道:“我怎么记得这原本是家正经酒楼?”
苏节也觉得莫名,“对呀,上次我们来吃过。”
因为他们正好在一个食摊前停下。
那摊贩摇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两天换了个新东家,把好好的酒楼都给弄成烟花柳地。”
“啊?”苏节惊呼一声,忙又低声道:“这怎么还在大街上开张了?”
那摊贩看苏季武两人是什么都不清楚,娓娓道来:“一般那种地方确实藏在偏僻角落里,但这新东家你知道是谁吗?”
两人齐齐摇头。
“是谭大人家的小儿子,谭大人知道吗?是从北境刚来的,是周家手下的重要官员,这是提前过来布置的。而且谭大人的小儿子经常和其他权贵世家子在一起,我听说有鲁副将家的孙子,还有姚家的公子,辛家的少爷,等等好几个呢。家里背景大着呢,知府大人哪里敢管。”
苏季武忍不住皱眉:“知府不敢管?难道就让应天府这么污糟下去?”
这新都还没建成呢,就给搞成一团乱,还迁个屁啊。
他们在北境可没见过这么乱的,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霸王了?
苏季武看眼酒楼,看到几个衣裳不整的贵公子正倚着栏杆喝酒,好一个放荡不羁。
摊贩摇头,“唉,咱们那知府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这种事情不闹到他面前才不会管呢。”
他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看明白现在都知府大人是个什么样的官。
苏季武改了回家的方向,打算去新皇城地址找找邵副将,董澄已经不在应天了,这里说的上话的人他就认识一个。
等到了地方,苏季武看着忙碌的人群,抓了个守兵问邵副将所在。
那人摇头,指着工地上来来往往的人,“你自己去找找吧。”
不过苏季武眼神好,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正在视察的邵副将。
邵副将见他过来,很是惊讶,“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季武看看四周,指了个空地,“邵副将方便聊聊吗?”
在听了苏季武的话后,邵副将也有点气愤,“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了应天竟敢这么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