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悦当然是想的,可是她顺着萧漠北的话想到了自己的行为,顿时心惊不已,原来自己就是在不信任对方,她要参加科举的事情告诉了白氏,告诉了皇兄,可就是没有告诉萧漠北。
在对方和自己畅谈未来的时候,自己想好的最近几年里却根本没有出现萧漠北的身影。
她也不由得去深思,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爱上萧漠北吗?
她慢慢抬手贴上左胸,那里跳动的心脏被萧漠北的话刺激得一抽一抽地疼,心告诉她,她对萧漠北是有感情的。
风吹起书页,方才两人的动作过大,胸口处藏着的宣纸落了出来,被吹到萧漠北的脚边,但对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想看的欲望,深深地看了沈如悦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沈如悦没有出声挽留,目光随着萧漠北的背影下滑,望向地上被吹得不断作响的宣纸,哗啦啦的纸页翻动声不甘心地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但是那人看都没看它一眼。
最终,风停了,宣纸向着空荡荡的门口,静静地飘落在地上,没了声响,沈如悦的心也跟着一起坠到了谷底。
白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张孤零零的宣纸,和不知不觉中泪流了满面却恍然未觉的沈如悦。
“如悦。”白氏捡起地上的宣纸,上前几步心疼地拥住了沈如悦。“你这是何苦呢?”
她也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方才让萧漠北进来是她错了吗?
沈如悦摇摇头,说:“娘,是我错了,是我做错了。”
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脆弱不堪,白氏的心都被揉碎了,她红着眼紧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你没错,是娘不该逼你的。”
备考科举的难度要大于沈如悦曾经所受过的高考,或者说,结果过高考教育的人也受不了科举考试的刻板程度,她成日沉浸在这些泛乏可陈的知识里,心中的情绪也越发不可控。
久而久之,让她不由得染上了前人们敏感的心思,以至于她面对萧漠北之时,全然忘了逻辑,一路丢盔卸甲,赤裸裸地来到了萧漠北的面前。
科举考试就在十一月,现下已经十月,入秋过半,秋高气爽,极易让人上火。
沈如悦进入了瓶颈,那日和萧漠北争吵过后,便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内,就着烛火翻阅书卷,沈宅人人都心疼自家小姐,可是他们也无法出言相劝,便想尽了法子给沈如悦送好吃的好喝的。
这日,玲儿在后门接过一个棉布盖着的篮子,“麻烦了,小姐最近的食欲不振,后厨也是想尽了法子,但小姐就是吃不下。”
“我们知道,所以专门做了些小点心送过来,你就直接放在沈小姐的手边,等她饿了能随时吃到。”来人显然做此事做得极为顺手。
玲儿接过来,连声道谢。
等沈如悦下午读书时便看到桌边熟悉的小点心,她以为是白氏做了送来的,便尝了一口,尝过一口后她微微一愣,盯着点心看了许久,又是一口。
玲儿来收拾书房时看到干干净净的碟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姐终于是吃了一点东西,她欢天喜地地抱着碟子出去了,看来还是该让那边多送些来。
沈如悦每隔两三日便会进宫一趟,她和皇兄都未告诉母后,她和萧漠北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