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猪终于懂得拱白菜了,养了这么多年可算是要上了。
沈云箐原先还以为等到她退圈,周郁白这个臭小子都不会有女朋友。
这可真是个大好事啊。
她笑吟吟地对着班主任道,“周郁白这小子难得做了件让我刮目相看的事。”
“老师啊你们也别为难人家小姑娘,她有什么错,一点错都没有,可别吓到了人家,放心我有时间马上就到那。”
不等那边说话,沈云箐飞快挂断了电话,面上都是笑。
看得拿着十几根扫把的助理一头雾水,“沈姐,您…你生气啦?”
“气什么气?”沈云箐满面春风,“把扫把扔了去,定束花来,挑年轻小姑娘喜欢的,再把刘姐叫过来。”
“老娘要去见儿媳妇了,让刘姐帮我画一个一看就人美心善的妆。”
沈云箐带着一束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一进去先被五颜六色的灯泡头闪吓了眼睛,随后眼睛一瞟在里面找起人来。
没到人,全是一群小伙子。
“妈。”
周郁白喊了她一声,起身走来。
沈女士来之前,他已经解释过了,托他年级第一的福,教务主任相信他应该不会做出这事。
但打架这事还在,所以请家长的事还得继续,电话不是教务主任打得,他们也就不知道沈女士还没搞清楚这是一场乌龙。
周郁白正要解释,沈云箐就打断了他,“你的白菜呢,不是你的女朋友呢?”
周郁白无奈到了极点,扯了扯唇角,“我没有女朋友,您忘了?”
他眉头一挑,“我是个不婚主义。”
谢星沉默默记下这句话,难得时隔多年他又听见了这句话。
“什么不婚主义,以前你亲星哥的时候恨不得给他吃了…”
汪鸿宝小声嘀咕。
但再小声这里也就这么点人又很安静,这一点声音很快就传到了沈云箐耳朵里。
她问周郁白,“谁叫星哥?”
周郁白答不上来,她便自己去找,最后得知答案的时候,看着那火把头,沈云箐掐了掐人中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要命…
她觉得,还是得买十几把扫把才对。
这束花全扔垃圾桶了,回去的路上沈女士耳提面命,“你要是敢给我找一个那样的,老娘死给你看!”
周郁白憋了一路的笑,在他妈气急败坏地表情中忍不住了,眉宇间含笑,“那可说不定。”
“周郁白,你要害死你亲娘啊!”
他一本正经道,“您还打算打死您亲儿子呢。”
当然这话只是个玩笑。
不过周郁白也没想到他会和火把头牵扯那么深,两人在隔壁班,只是以前他们没碰过面。
这次事一出,他得罪了整个葬爱家族。
少年们每每路过他都冷哼一声,干什么都得冷嘲热讽一番。
周郁白一看到他们的头发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时候的葬爱家族规模还挺大,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是烦人也是不可避免的,索性就找上了谢星沉。
他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就拦了个蓝毛问,“星哥在哪?”
蓝毛看着他冷笑一声,“哪路人马,我星哥也是你想见就能见得,报上名号来。”
“…周郁白。”
“无名小卒,你还见不到我们星哥。”
蓝毛懒得理他,他们星哥日理万机能见他面的都是体面人。
瞧这人,没有飘逸可甩的长发也没有刺猬一样的爆炸头,平平无奇,蓝毛都不想搭理他,谁知道他会悄悄跟着自己。
看着这家伙越过他的面见到谢星沉,蓝毛怒骂他臭不要脸。
周郁白不在意地笑笑,叫住了谢星沉,他凭借这独特的火把头造型认出了谢星沉,“你好…”
听到这个声音,谢星沉转身看去,星眸弯了弯,“你好。”
周郁白看到他却是一愣,比起那天见面的烟熏妆,这次的他洗掉了妆容,干干净净的脸上带着笑。
眉眼轻轻弯起似一轮月牙,眸子却如同星子般耀眼璀璨,笑起来的时候有两颗小虎牙。
他觉得辣眼睛的火把头在他身上也叫人容易接受多了,像是少年身上的赤血热忱,他眼里漾出笑意,“你好啊,周郁白。”
周郁白勾唇笑起来,“不叫郁哥了?”
谢星沉笑,“你喜欢我这么叫啊?”
“如果有人非要这么叫我。”周郁白挑了挑眉,“我接受。”
谢星沉笑出声,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哪有哥给弟弟打了一拳的,两天过去我的伤还没好。”
那下巴还有点青,但也快淡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周郁白看着还真有了几分歉意,“疼?哥给你买点药喷喷?”打量伤口的同时,他还将这人全都看了一个遍。
身量跟他差不多,但是瘦,他规规矩矩地穿着蓝白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宽大笼罩着少年的身体,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跑。
周郁白无意识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自己有病。
他吹不吹跑,关他什么事?
总觉得见到这张脸开始,他整个人就不对劲起来,莫名而汹涌的感情徘徊在心头。
以至于他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
“我来是想说,上次是个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让你兄弟少看些我,毕竟我是个男生,再帅也没有女生好看。”
谢星沉没想到这茬,他点头同意了,“可以。”
答应的太干脆,周郁白颇有些意外,他摸了下下巴不知为何笑了下,“弟弟果然乖。”
谢星沉睨了眼这老男人。
现在也不能叫做老男人了,他变年轻了,如今两人同岁。
与未来的周郁白不同,现在的他,年轻气盛,痞气勾人,看起来就是最招小姑娘喜欢的那款,或许是家里有个影后妈妈。
那份漫不经心地痞气又添了一丝雅性,虽然平时确实看不太出来。
“我可没答应做你弟弟。”
谢星沉笑得很乖,小虎牙抵在唇边,就很想尝尝小鲜肉的滋味。
“哥都叫上了,你不想做弟弟?”周郁白不正经地开玩笑,“咱们走在一起,看起来我才是哥哥吧。”
“怎么就是了?”这谢星星可就不服气了,“你这是以貌取人。”
乐得周郁白笑开,觉得他很有意思,“那你想做什么?”
谢星沉微微一笑看着他没说话,莫名地周郁白浑身一凉。
自那天起他们就成了朋友,周郁白和他同岁,但是拿他当弟弟看,事事都照顾着他、顺着他。
他家境不错,也算得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了,只是他不喜欢有人为他做这些,后来周郁白才发现,他是喜欢为人做这些。
但要说给别人做这些周郁白又接受不了。
少年对于喜欢还不是很明白,这个词对他来说大概就是个词。
沈女士演那些情情爱爱的时候,周郁白向来不爱看。
以至于沈女士总是气呼呼地对他说,“咱们家就你,没有为我的事业做出半分贡献,连一张电影票的钱都不出。”
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但要说起来他对谢星沉挺喜欢。
这种喜欢要细究,周郁白就又说不清了,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格外有缘分。
成为朋友的时候,外界看他的眼光都是痛心疾首,好像他堕落了一样,看谢星沉就是谴责,仿佛带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