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白看得好笑,“我怎么不知道我在他们心里还是乖乖仔。”
谢星沉也觉得冤枉,“你都打那么多回架了,为什么每次一被抓到就像是我的错?”
他是被迫去的好么。
葬爱家族和周郁白那一群小弟都是不安分的主,现今两方人马随着老大一起称兄道弟成日找人约架。
周郁白闻言低笑一声,“这叫文武双全。”他进入了变声期,嗓子沙哑了很多,笑起来低低沉沉,比起其他男生的公鸭嗓这人好听的就像是开挂了一样。
谢星沉羡慕,觉得挺有男人味,他就一直是少年音。
长得是,声音也是。
“别羡慕了小孩,你也会有的。”
周郁白娴熟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被人一把拍掉也不生气。
“大哥我们同岁,谁是小孩了,你也得叫我声星哥。”
谢星沉面不改色地说。
反正无人知道,他才不是小孩呢!
“行,星哥。”他眉峰微挑,顺着他喊了一声,“一个声音而已,羡慕什么,你多吃点长开了也有。”
“我以后也没有。”谢星沉有点沮丧,有没有他最清楚了。
看他这样丧,周郁白想了想安慰他,“没事,童颜奶声也很可爱。”
谢星沉:“……”
好一个童颜奶声。
他气得三天没理周郁白,这人也不急挂着痞气的笑手插兜照样跟在他身后。
他哄人的方式也吊儿郎当的,带着调侃。
“星哥别气,你郁哥错了,我认错。”
“星哥气大伤身,我最近比你高了一截子,多喝牛奶知不知道?”
“星星哥。”他笑出声,“小孩,气性还挺大。”
谢星沉都快不生气了,又让他给气到了,最后人没哄好,又多生了他两天气。
汪鸿宝等人重操旧业,在这又搞了个社团出来。
但学生会长是个古板的,很不喜欢他们这个社团。
导致社团要干什么都挺麻烦,双方便积了怨气。
两方总是不对付,等到了社团招新,场地没批下来,矛盾立即闹大了。
汪鸿宝就没见过这种棺材板子里爬出来的清朝“僵尸”,他跟个炮仗一样,噼里啪啦骂开。
万俟景又顺着他,这下就吵开了。
吵着吵着,学生会长把矛头对准了谢星沉,许是这么多葬爱少年里大概就他看着脾气最好的样子。
他冷声道,“听说你是他们老大?”
“竟这么闲,搞出一个没什么用的社团出来,你还教唆他们挑事了?”
谢星沉:?
人在旁边坐,锅从天上来。
学生会长满脸鄙夷,“花钱买的大学名额,你们也不知道珍惜。”
“真为你们爸妈不值。”
顿时,一群葬爱少年炸了。
“草!你提什么爸妈,你嘴贱不贱?”
“老子爸妈关你什么事啊?真以为你是谁了,成天装模作样个没完!”
“当个学生会长就以为自己牛掰了是吧?”
葬爱少年们恼火了,他们脾气冲动,谢星沉也冷下脸来,一群人气势汹汹看得人发怵。
“哎,你们做什么呢?这是要干什么,要打架吗?!”
路过的教务主任一看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进来制止,气愤地指着谢星沉等人。
“这处分是没挨够?!”
谢星沉皱眉,“主任,您不问问他说了什么吗?”
他目光沉静,“我们没有动手,无论后面会不会动手,至少在您看到的那一瞬没有去动手。”
教务主任气笑了,“怎么,还得你们动手我骂才对啊。”
“他说了什么,还是你觉得他说得不对了?”
“我又为什么不信学生会长的话听你们这些不学好的!”
这个时候,成绩在所有人心中都格外重要,衡量一个人的一切似乎也是成绩,一张试卷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好坏。
好学生天生就比“坏学生”多了许多特权。
“一个学生会长而已,怎么在主任口中这么厉害?”
门外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和这个阶段的少年一点也不相符。
周郁白走了进来,眉眼微沉,他站在这些少年的前面。
“当初不是选的我吗?”
他唇角一挑,眉眼冷冽,“不过可惜了,我不是很喜欢当,但既然我这个抽烟、打架的人都能差一点当选。”
“看来也一般么,还是说这些不算不学好,要染一个头发去打架才算?”
“一个我不要的会长,倒是挺威风。”
那位学生会长脸色难看,周围人亦不敢吭声。
“周郁白!”
教导主任很是生气,“你怎么就非得跟这群人混在一起?瞧瞧你现在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们是哪种人?”
十九岁的周郁白护着身后一大帮子人,眉眼沉下来,颇有大家长的气势,“我只看到主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他以一人之势抗下所有,言辞犀利,神情凛然,略带青涩的脸上是毫不退让的少年锐利。
像以后的他,又不像。
也就是那么一个瞬间,谢星沉明白,为什么年少时周郁白的追随者会这么多。
为什么以后的周总又会是整个周氏的定海神针。
有那么一种人,你看到他就觉得安心。
与教务主任吵了一架,周郁白被罚了处分,要求和人道歉。
他散漫一笑,直接缺席。
没错之人为什么要道歉,他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因他的缺席,好学生那点特权终于被收回,教务主任大发雷霆又请了一次家长,这次来的是老周。
老周是个闷葫芦,在外话很少,但周家的通病就是护短。
这场事以老周强硬的手段落幕,但是周郁白也从了老师眼里的年级第一好学生变成了堕落的坏学生,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无法专心学业,迟早会掉下去。
对此周郁白懒得理他们。
他收获了一堆新小弟,葬爱少年们他的风姿所折,不少直接叛变。
虽然这人是郁哥,但让小弟们背叛了葬爱大神的人也是他,汪鸿宝别提多郁闷了,整日拉着万俟景吐槽。
周郁白笑着看他们,目光落在了谢星沉的头发,突然就好奇起来。
“我看你也不是特别喜欢这头发,怎么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