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随时随地都在发生变化。
人心最善变。
鹤九在玄天山上待了一千年。一千年太漫长,足以让敌人变成朋友,朋友变成敌人。
人,最可靠的还是自己。
“有没有兴趣,陪我演一场戏?”许初夏问雪千隐。
“有趣吗?”雪千隐问许初夏:“你知道的,我们这种老妖怪活得时间太久,见得东西太多,很容易无聊,喜欢做有趣的事。”
许初夏说:“那必须有趣。”
许初夏附在雪千隐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后,雪千隐侧头盯着她的小脑袋瓜瞧,似要看穿里面的构造。
“你鬼主意真多。”
许初夏:“不是说我们玄天门的弟子,心眼一个比一个多吗?我这也是继承了前辈们的衣钵。”
许初夏的想法很简单,孔瑄不是给她一瓶毒药,让她毒死雪千隐吗?
那她就将计就计。
许初夏娴熟地逼出一口血。她拿镜子照了下,觉得效果不够明显,又逼出一口。顺便往衣服和袖子上吐了一些。
雪千隐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接触过七八个玄天门的秘传弟子,当属许初夏吐血吐得最自然,最熟练。
“你平时没少这么干吧?”
许初夏说:“和次数没关系,这是天赋。你的眼睛能变红吗?”
雪千隐眼睛一眯一睁,很快从银色变成赤红,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残忍而嗜血。
不仅如此,他的脸颊上还浮现出几片白色蛇鳞,身上散发着狂暴的气息。
非常吓人。
许初夏给雪千隐点了个赞,然后用力拍散桌子,再冲到门口,用肩膀撞穿门滚了出去。
等她扶着肩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已变得煞白,眼睛不停地震动,写满惊恐。
她额头浸满了汗水,看起来又痛又害怕。
雪千隐真是服了,变脸都没她变得快。
雪千隐见许初夏这么卖力,他想自己不能拖了后腿,于是,大门也不走了,直接撞穿墙冲出去。
不少客人听到动静,打开门窗查看情况,看到满身妖气暴走的雪千隐,一个两个吓得立刻紧闭房门,用家具抵住门窗,生怕雪千隐冲进房间,撕碎他们。
许初夏笔直冲向孔瑄的房间,她一脚踹碎孔瑄的窗户,从窗户翻了进去。
孔瑄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毒计害许初夏。他听到响声,然后就见窗户破了,一道影子闪电般翻进来。
孔瑄一惊,立刻跳下床。刚下来,便见许初夏冲了过来。
“你给我的毒药不起作用,雪千隐吃后根本没死!”
许初夏边说边吐血,血把她的脸衬得如纸一般苍白。
孔瑄一怔,没想到许初夏竟然从雪千隐那老妖怪的手里逃掉了。
他一本正经地胡诌:“不可能,是不是你没倒进酒里?”
许初夏说:“我岂能在这种事上马虎?我不仅用了酒,用得还是玄天门珍藏的灵酒!”
孔瑄说:“我的药绝对没问题,多半是灵酒的药性和毒药相冲了。”
许初夏心里冷笑,对孔瑄说:“我受了重伤,你快带我走,那老妖怪要过来了。”
“好!”孔瑄靠近许初夏,想趁许初夏不备的时候给她一击,送她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