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视频中沉重的喘息声让人意识到视频还在播放,而视频的拍摄者还在行动着。
‘还好这只有一条通道,咱们扶着墙还勉强能找到方向,话说原来的高阶生物是不需要视线的吗?’漆黑的镜头中传来乔维邦特的嘟哝声。
梁国栋咳嗽两声,没有接乔维邦特的话。
不知道是否由于在黑暗中太过压抑的原因,乔维邦特似乎已经不需要有人来回答自己。
他不停地嘟哝着,刚开始还是对地形的分析,以及对唐亚茹去向的疑惑,但随着探索的深入,他的语言逐渐紊乱起来。
‘我小的时候就没有真切的感觉到活着,话说教授,我有些冷了……’
‘教授,你觉得热的吗?教授我感觉你好像有些掉队了。’
‘你在抓着我吗?我想吃你们中国的饺子,我不想蘸酱油,那样怪怪的。’
‘这是哪里啊教授,话说我觉得人类最重要的就是思维,只要思维还在,这个人就还活着……’
‘我们还活着吗?张伟他们也活着吧。’
‘唐亚茹挂在墙上吗?这是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教授,我有些累了,扶不住你了……对不起……呜呜。’
视频到这里已经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移动还是待在原地了。黑暗的画面中只有乔维邦特凄惨的哭泣声,以及一种极为诡异的‘嗡’声。
‘救救我, mamá。’随着乔维邦特最后的一声悲鸣,整个视频陷入了无尽的寂静之中。
之后的视频里没再出现任何画面,除了诡异的嗡鸣声外,听不见任何声音。视频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电量耗尽。”
张佳伟猛灌一大口啤酒来庆祝这漫长的讲述。
坐在我一旁的白岩山已经许久没有动过碗筷了。他一直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张家伟的叙述。
直到讲完他也仍然静坐着,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锅。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我身后伸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去,只间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正凝重的看着我。
“你们……讲的是真的吗。”
听到陌生人的这句话,坐在我对面的张佳伟警觉地站了起来。
他阴着脸道:“我和这几位朋友在吹牛逗乐而已,并无真假之说。倒是你,偷听别人对话不好吧。”
说着便向那中年人走去,而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了上衣口袋里。
我见他要拔枪,心里暗骂着“真是疯了。”
急忙起身将他拦住,但说时迟那时快。张佳伟已经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中年人愣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啊,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我就已经戒了。”
张佳伟哦了一声,将烟盒放回了上衣兜里。
“对了,莫先生,你站起来干啥,怪不好意思的。”中年人望着我道。
“没,没事……因为最近受伤还没有彻底恢复,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不好意思啊先生。”我有些尴尬的坐回到椅子上。
“哦哦,我就说嘛。真对不起,我把这事忘了,明明我父亲还跟你一个病房来着。
唉,真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中年人有些歉意的笑道。
“你父亲?孙灵英老先生?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还问我事来着。”
张佳伟见那人似乎与我认识,便放下少许警戒,缓缓坐回到椅子上。
那中年人点点头道:“没错,家父正是孙灵英。那个……我有个请求能说一下吗。”
“说吧。”我道。
“我能坐在那位先生旁边与你们谈点事吗。”
“什么事。”张佳伟有些不悦道。
“关于灾厄以及家父的一些事情。”说到这里,中年人低下声,“我可能知道一些你们所说的视频之后的事情,一个老阴阳师最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