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说书场馆,秦大山便想到他们今天该出发去别的省府建设说书场馆了,可是白令海和十一精英却还没有来,他不禁有些担忧,不安地道:“青羽,义父他们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今天就该出发了吗?”
白青羽也是不解,不仅白令海没有来,白轻云也没有来,还有那些在预料中会登门拜访的官着贵妇们也一个上门的都没有,真是奇怪。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正午的阳光十分强烈,气温已达到了三十度左右,空气有些闷热。不过,天边有云层正在翻涌,看着十分壮美,但也预示着今明两天可能会下雨。
她也有些不安,说:“是啊!我爸今天怎么还没来呢?要是误了出发的时间……那就明天再离京吧!看样子好像今晚要下雨。等这场雨过去了再走也是可以的。”
曹清莲和罗传美互相看了一眼,都心知肚明,那个“义父”怕是被国公府的府兵拦在了街口,这事儿不能再拖了,否则会就引起民怨,还会误了白青羽的正事。
罗传美便歉意道:“那个……青羽啊,伯母要向你道个歉。因为我们想跟你好好说说话,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就派了国公府的府兵守在外面,没有让别人进来,所以……你的义父怕是被拦在了朱雀大街。”
“哦~是这样啊!”白青羽悄然大悟,笑道:“那……可不可以让我义父他们进来?我们说好的,今天要送他们离京,去各大府城开设说书场馆。我夫君也要跟他们一起出发。”
罗传美笑道:“你不是正缺钱吗?伯母这次带了一万两银票来,把钱交到你手上我们就告辞,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说着,她便从旁边嬷嬷手中接过两张五千两的银票,转手递给了白青羽。
这意思是办完了手续就马上走,还是不想让白令海及其他人这个时候进来打扰。
白青羽领会到她的意思,便不再坚持,当即大喜道:“铭星,你去把贾乐静和彭虚怀他们叫来,给我伯母办理手续!”
黄铭星转身欲去,秦大山已抢先道:“我去我去!我跪得快!不能让义父在太阳下久等!”
他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曹清莲便突然想起白青羽那句话——小心裤子追不上你。便噗嗤一声笑起,道:“利国男爵跑得真快!”
白青羽得意道:“就是!敏捷如猴,勇猛如豹,我都担心他的裤子追不上他。”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大笑——这小两口真有意思。
贾乐静和彭虚怀很快到来,十分熟练地把手续办完。
罗传美接过借据和取款码,对白青羽写的那一长串密码十分好奇,又略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白青羽便让人按照惯例,打包了一些精美的面点送给他们。
罗传美和曹清莲都欣然接受,还说她府上的吃食做法致、风味独特、极其好吃。
说实话,宫廷御厨的手艺极好,做的面点也很好吃。但是因为缺乏竞争,皇上吃面食的时间也极少,对那位御厨几乎没有什么要求,所以他没有创新的动力,会做的花样有限。像白青羽这里的葱油饼、豆沙饼、手抓饼、千层饼等等,宫里就从来没有见到过。
大门口,白青羽带着一大群人为罗传美和曹清莲送行。曹清莲一直亲手捧着那三幅画,临上车时才将三幅画交到一位嬷嬷手上,转身拉着白青羽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青羽,三姑是真心喜欢你!真想留在你这里不走了。只可惜,高门大户有高门大户的规矩,三姑今后怕是很难来看你了。”
白青羽能清楚地感受她的感情是真挚的,忍不住展臂抱住了她,亲昵地说:“没事儿!不能见面咱们可以通信!你写信给我,我写信给你——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字写得丑。”
曹清莲用力抱了抱她,两人分开,笑道:“那好!你可要记得给我定信,随便写什么都行!字好写得好不好都无所谓,只要是你写的信,三姑都爱看。”
白青羽便笑道:“那好!咱们就经常通信吧!只是三姑,你的家在哪儿啊?收信地址总得给我一个吧?不然的话,我把信写好了往哪儿寄啊?”
曹清莲神情一愣,随即有些默然地说:“不是三姑不肯给你地址,而是三姑的夫家规矩大,查得严,凡是从外面进来的东西,都要仔细查看,你的信是没法直接交到我手上的。不如你把信交给我嫂子,她会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白青羽被吓了一跳,震惊道:“连通信的自由都没有吗?信件都会被查阅?三姑,你别吓我!你可是国公府的小姐,谁家敢用那么大的规矩来压制你?连通信的自由都没有吗?”
曹清莲苦笑一下,在她耳边小声道:“皇家的规矩,你说大不大?通信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要接受别人检查,我不想让别人读到你写给我的信。”
白青羽更加吃惊了,瞪大眼睛,也小声道:“皇家?三姑是王妃?”
她脑子里飞快地思索当今世上有几位王爷。这一思索才发现,自己对当今的政局和皇室宗亲知之甚少,只知道有两个王爷是皇帝的亲弟弟,还有两个异姓王爷,其余的就一个都不知道了。按理说,先帝俞严应该还有兄弟在世,封个王爷或是郡王都属正常。
曹清莲不想告诉她真实身份,但是又不好撒谎骗她,便道:“不是王妃。具体的你就别问了,咱们相交贵在知心,而不是在于身份和地位,你说是吧?”
白青羽一想,是这么个理。自己虽然有心抱大腿,但是,越是粗的大腿,牵扯到的政治因果就越大,搞不好自己就陷入了朝廷党争之中,更严重的,甚至可能牵扯到皇宫争斗中去。
自己之所以不肯进宫,就是不想被后宫那群女人针对和利用。三姑不是王妃反倒更好,自己就只把她当成国公府的三小姐交往,不涉及政治和后宫,纯粹地做个忘年交闺蜜就好。
两人秘密通信,大概率不会让别人知道,就算三姑的夫家牵扯到了政治纠葛,也不至于连累到自己。就算知道自己与三姑在通信,也可以借口“不知道她真实身份”加以推脱。
这有点像鸵鸟心态,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但也不是完全无用。国公府的大腿因然要抱,但也不急——谁知道抱上这条腿是福是祸?
所以白青羽并不急于弄清楚三姑夫家的信息——太心急了反倒惹人怀疑和厌恶。
于是她便不再追问三姑的身份,笑道:“对!君子之次在于心,而不在于财富和地位。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信送到国公府伯母手里!”
曹清莲松了口气,说:“那你记得,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夫家还是有些权势地位的,或许能帮得上你。就算帮不了你,至少也能劝无心法慰你一下。”
白青羽点头道:“好!我记住了,遇到麻烦一定会告诉三姑的。另外,三姑,你平时无事,可以多做些运动,有益身体健康,让你更长时间保持青春活力。”
曹清莲眼睛一亮:“可是你梦中学到的保养之法?”
白青羽心里暗道不妙,这话题一打开,那将是没完没了。她忙道:“是的!有许多养生和医学常识,在梦中的世界几乎人人都知道,所以我也知道一些。我打算把那些知识都写下来,然后广为传播。三姑,等我写好了,就给你送一本,你就可以照着做了。”
曹清莲正要详细问问,已经坐上车的罗传美忍不住探出头来道:“三妹,你们这是要聊到什么时候啊?安乐妨的街口还被咱们的府兵拦着呐!”
曹清莲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便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目送他们离去,白青羽转身道:“走,咱们回去继续讲故事、练舞蹈、写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