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治愈灵术后,庆宁长公主终于是收回了双手,她深呼吸着收回了流转的灵力,脸色苍白的她扶着胸口,星哲见状连忙上前担忧地问:“母亲大人,您还好吗?”
即使身为王族后裔,救助一个重伤之人也本非易事,两个小时的救治下来,庆宁身上的水灵力已经见底,她不希望星哲担心,扬起笑容说:“无碍,你快去看着小妹妹,小妹妹还需要你照顾。”
星哲听到自己被需要,开心地点着头,到一旁去,继续坚持着抚摸着那小女孩的脑袋。
庆宁抬头看向一旁正连连行礼道谢的君戴真,说:“她不是你的女儿吧。”
“我……”戴真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只得老实承认,“她的确不是小人的亲生女儿……”
庆宁长公主接着说:“你无需紧张,为了救人撒谎,算不得什么错处。”
听到庆宁长公主不计较他的谎言,他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再次真诚地谢恩道:“多谢殿下……小人听信谗言,以为贵族们救下平民的性命挥手就能做到,原来……原来……”
庆宁皱眉道:“真不懂大家到底是在哪里听说的,治愈灵术和其他灵术不同,人命如此复杂的东西,每一处受损都要用心感受着修复,不竭尽全力怎么可能治好,怎么会被说成挥挥手就能做到的事?”
“是……殿下教训的是,是小人孤陋寡闻了……”
此时庆宁已经恢复了一点力量,但仍是不适,叹了口气说:“若是个大人,我怕是要伤了自己才能救活她,还好这个小孩伤得不算非常重,且这样矮小瘦弱,今日耗费的水灵力我休息一日就能恢复,你无需自责了。倒是你,具体发生了什么,本公主要你一五一十说来。”
戴真仍跪在地上,回答道:“回禀长公主殿下,小人名曰君戴真,乃王属浊立西南钢铁厂的厂长,今晨我厂大货车出厂时,不知为何撞上了这个小女孩,小女孩伤重,小人还未来得及探问个究竟,就带着她来到这里救治了。这里的医生说,这个小女孩救活的可能性不大,需要贵族救治。小人想起瑞安城就在附近,便冒死一求,想着若能见到公爵大人或是您,这个女孩便有救了,还请长公主恕罪……”
“她的父母呢?”
“小人不知……”
庆宁看着他,一想到他为了个不相识的小女孩如此拼尽全力,心中感慨。她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更不喜欢那些烂好人,但君戴真却让她倍感安心——他没有选择最便利自己的做法,而是像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去爱着一个陌生的小女孩,为她竭尽全力。
庆宁看向了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庆宁本可以将她救活就好,但庆宁不忍小小的孩童身上如此多伤疤,便多费了一些力量将她的伤口完全治愈,眼下的她应是已经无碍了。
一会儿后,女孩醒了,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个比她年长几岁的男孩,那男孩有着一双清澈的棕色眼眸,苍白的脸色,清秀的面容,稚气的脸蛋掩不住他的贵气,他望着她,发现她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担忧化作了欣喜的笑容,那一刻的转变,犹如冬雪在春日里消融的那一瞬间,那样美好的笑容,她从未见过。
“小妹妹,你还疼么?”星哲问她。
女孩抬眼,发现他的手正在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星哲发现了她的视线,解释道:“我生病的时候,母亲大人就是这么抚着我的头,每次我都会好受一些,不知道……有没有帮到你,你……还疼吗?”
女孩微微地摇了摇头,见到女孩如此反应,星哲兴奋地笑着,看向了母亲庆宁长公主,说:“母亲大人,你看!我不会灵术也能帮别人!”
庆宁笑了,看向了女孩,问:“你能说话了么,孩子。”
女孩望着庆宁,吃力说着:“我在……哪里?”
君戴真忙上前,问:“孩子,你的爸爸妈妈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山里?”
女孩虚弱地望着君戴真,还未说话,眼泪已经滑落:“我没有爸爸妈妈。”
“你……自己一个人么?”君戴真问,心中顿觉得一阵酸楚。
“嗯……小舞,以前在孤儿院,可小舞五岁了,还没有人要领养小舞,孤儿院就把小舞送到很远的地方,小舞……一直都是一个人……”女孩说着,眼泪一行又一行地滑落,此时她突然感觉到眼角有着一种柔软的陌生触觉,她往旁边一看,只见星哲拿着丝绸做的巾子正小心翼翼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发现了她的目光,星哲安慰她道:“小舞,别哭。”
庆宁看了看一旁的君戴真,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命他往房外走去。戴真和庆宁都不在屋内了,小舞看向了还在一旁的星哲,问:“他们走了,你不走吗?”
“我?”星哲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趴在了床沿,歪着头望着她说,“我在这里陪你。”
“为什么要陪我?”
“因为……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