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细想他这话,本以为他还会赖着不走,果真不按常理行事。
若真要说多久,至少半个月,半个月应当能成事。
“一个月。”
“好,就一个月。”
言罢,他去拉陆菀的手,“我来都来了,从明日算起,今晚不碰你。”
陆菀忆起那晚的细枝末节忽觉羞赧,面朝窗不看他,“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谢湛推开榻几坐在她身侧,握住她两只手,触手之温软令他心头发颤,“上回说不勉强你。”
“与勉强无异。”
“今晚保证不碰你,说到做到。”
如此,陆菀便同意他留下来,他既应了一个月就会做到,除非她受了伤中了毒,那时,他必会遣赵括来,他,应该也会来。
二人同榻而卧,相拥而眠,再无其他。
五日后子衿传来消息,说已将巧荷的事打听清楚了。
巧荷的父母兄弟都脱了奴籍置办了宅子,孙家自是察觉到巧荷的异样,递过好几封家书提起此事,但孙宝林那边好似无知无觉依旧信任巧荷。
只能说明家书被动了手脚。
孙父官职不高,女儿无甚宠爱这么久了还只是个宝林,孙家根本无力与傅昭仪抗衡,只有任人拿捏的份。
可惜子衿没有拿到傅昭仪为巧荷家里做这些事的证据,不过不要紧,子衿找不到证据谢湛一定能找到。
子衿还查出一件重要的事,巧荷有个已通过府试的表哥,虽不是奴籍,但与巧荷家自小来往甚密,与巧荷一同长大早已通了心意,只待孙宝林有一日肯放巧荷出宫嫁人。
巧荷再不济也是孙家姑娘身边伺候的,模样规矩都比外头那些小户女出挑的多。
“去查查巧荷那位表哥,与家中通个气,盯紧他,捏紧他的命。”
子衿说的累了,给自己斟满一杯温茶,直接饮了大半杯。
“奴婢还以为您会效仿傅昭仪,荐了巧荷那位表哥去陆氏族学附学。”
陆菀眉心微低,将手中绢子给子衿,示意她擦擦唇角。
“巧荷与傅昭仪沆瀣一气想让我绝子,没道理我还去帮巧荷的情郎,不过,可以暂时这么做,待巧荷一事了结再寻个由头处理那位表哥。”
子衿应声便想好此事该怎么做了,到陆氏族学附学的人不少,寻个边缘些的人推荐巧荷表哥想来不会横生事端,过七八日也就成了,再请那位表哥手书一封递给巧荷,巧荷会知道该怎么做。
巧荷那样的人能叛主一次,何愁没有第二次,不过是让她说出事实罢了。
或者,以出宫为饵,这才是巧荷最想要的。
事实上,若此事真走到那一步,巧荷不可能留着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