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少爷,这……”
林惊晚步步相逼:“怎么,现在少爷说话你都可以不听了是吧,那以后是不是要成为祁家的当家人了?”
管家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惊晚:“那就好好对他们道歉。”
管家见这个情况只好对着裴昭父亲说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林惊晚继续道:“听不清,继续道歉,难道你只针对了一个人吗?”说完她看了眼裴昭。
管家只好羞着脸继续道歉:“对不起,裴总,对不起裴昭,是我失礼了。”
林惊晚又问两人:“接受吗?”
管家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裴昭父亲连连点头,又请求林惊晚:“祁少爷,能不能烦请您转告一声。”
林惊晚这才让管家退下,她和裴昭父亲说:“转告可以,但我不会多说什么,今天让他给你们道歉也是为了祁家的脸面,也是为了告诉你,祁家不是不讲理的人。”
裴昭冷哼一声:“你们也配说这个?”他毒舌道:“用肮脏的手段取得胜利,又以胜利者的身份说自己公平公正,你良心不痛吗?”
林惊晚算是明白了,一个人的毒舌绝对不是后天培养的,是与生俱来的。
不过裴昭这个性格确实是个不肯低头的,哪怕流落街头依旧一身傲骨,着实带劲。
林惊晚却和他说:“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你不至于连这点都不懂。”她又说:“难道你的商业课老师就没有告诉过你,永远不要对你的对手心慈手软。”
裴昭不说话了。
确实是这样,但这些话他一向都是听听就忘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裴家永远是心狠手辣地一方,也从来没想过他会有来求人的这一天。
其实他知道,他的父亲今天来,明面上是送黄金求情,可送黄金带着他来做什么?
因为他的父亲想要留的一丝股份在手中,愿意臣服祁家并且将裴家培育艺人的技术如实送给祁家,作为表忠心的方式,就是将他送到祁家看管,放在古代来说,就是质子。
他不愿意。
但父亲却接近癫狂,认定了祁昼会答应这个条件。
母亲为此想要以死相逼留他在身边。
裴昭心中有苦,但裴昭不能说。
因为裴昭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为裴家的荣耀而生。
至于其他的,无所谓。
所以,在他看见父亲为了能够见祁昼一面不顾自己的尊严时,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在祁家的生活。
林惊晚的声音把他的思绪带回现实:“所以,你们回去吧。”
裴昭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林惊晚,他现在不确定,林惊晚的话是不是祁昼的意思。
但裴昭心中挂念着自己的母亲,他想回去。
林惊晚见他终于转要走,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让祁昼发现这件事情,那祁昼很可能会再趁火打劫一把。
林惊晚吩咐佣人帮忙捡起地上的金块送过去:“收拾一下,给人家送回去。”
“慢着!谁让你把人放走的。”李眠嘚瑟地声音传进林惊晚耳中。
林惊晚顺着声音来源抬头看去,李眠拿着手机在三楼看她,见她抬头摇了下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和老公通话。
林惊晚反问:“大晚上不让人家回去,你做什么?”
李眠捂着嘴笑出声:“裴先生不是说有要务要和祁总交谈吗。”她又和裴昭父子说道:“二位跟我来。”
经过林惊晚的时候,李眠故意撞了她一下,她嚣张的弯下腰对林惊晚耳语:“我看谁能干过谁。”
林惊晚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留在祁家么,那现在她就要扰乱林惊晚的计划,送她出祁家。
说罢李眠就带着裴昭父子去了书房留下林惊晚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
林惊晚回到卧室,她坐在床上让小机调出书房的画面,林惊晚面前的蓝色面板上出现了几人在书房中的情景。
祁昼这次难得的让李眠在一边听。
林惊晚盘起腿换了姿势观看。
祁昼双手交差放在桌上,用凌厉的眼神打量着裴昭父子。
裴昭父亲搓着手上前讨好:“祁总,我这次来是想和您商谈下收购我公司的事情。”
裴昭的头低了下去。
祁昼交叉的手放开,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