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了?”
“死了,有这么巧的事吗?”
谢惟轻声道,这话犹如落入薪柴的火,一下子燃起李都督的疑心。
“查,马上快去查!我要知道这桐油用了多少,没有用的去了哪儿!”李都督怒声道,他自知此事后果严重,不由面红耳赤,“多谢三郎告知,平日我对家事不太上心,也不知道他们底下做了什么乱。”
“作小乱没事,只是眼下阿柴有狼子野心,突厥余孽也在兴风作浪,我担心他们会盯上了武威城。”
“只是桐油,何以见得?”
谢惟正声道:“桐油易燃,储存不当会引发大火难以扑灭,今日又是七夕佳节设花市,若起火定会引发大乱,界时护城军在城内增援,城外相对薄弱,虽南边有赤水军,西北有大斗军,但不管调哪支兵马都会让有可乘之机。可能在下说得言重了,但纵观周边局势,都督还是加强戒备,小心为妙。”
李都督醍醐灌顶:“三郎说得有理!我这就去重新布兵。”
“都督,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能在你眼皮底下做这些事,说不定已有内贼。”
“我好歹也是郡王,这帮匪贼真是胆大包天,气煞我也!”
李都督气得直喘粗气,他两手负于身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别让我逮到他们,否则定将他们碎尸万段!不过眼下重启宵禁已来不及了,更何况动用守护军会闹得人心恍恍,我暂且通信于几位得力部将,加强戒备并增派几队巡逻军。”
“都督果断,此计甚好。”
谢惟悬在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不过转眼又担心起初七,万一晚上真有事,她在外头乱跑岂不是很危险?
他连忙派身边人去传信,没想到他们却带回来另一个消息:铺子里的人都不见了,大门紧闭。
“没人?怎么可能?”谢惟察觉到了反常之处,与李都督告辞,风急火燎般赶回家去,刚下马秦公就迎了上来,急切地说:“初七手下人来找您,说有急事。”
“什么急事?”谢惟边说边往里走,在回廊下看见桑格和慧静,两人眉头紧皱,万分焦急,连堂屋都不去,专在门口堵人。
慧静率先看到谢惟,两三步跑了过来,直言道:“初七不见了,她说路上遇到个熟人,然后就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桑格说:“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我们已经找过好几圈了,实在找不到人,只能来请你帮忙。”
“你最后在哪里见到她?快些带我去!”
话音未落,谢惟就转身往外走。
与此同时,花市上最热闹的艺台边,初七与慕容圣起了争执,巡逻军经过时,初七故意将慕容圣推到人堆里且大声道:“他是……”
话还没说完,慕容圣面色一沉,反应迅速地抱住初七,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昵地笑着道:“好娘子,莫要生气,她没你长得美,我对天起誓,对你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