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不上是一时的事,学道理是一生的事!”
“二叔你有辱圣人斯文!”
他警惕的扫了苏逸一眼,让开身子。
姚老头伸手,一边示意苏逸请进,一边陪着笑。
“苏先生莫怪,我侄子叫姚鼎臣,小时候起名字我大哥还专门找了个先生,花了一贯钱,取了这么个文雅名字,结果......唉!”
他数落自家侄子半点不客气。
听的苏逸都有些看不下去。
“人各有命,鼎臣看样子就是人中龙凤,尚在潜龙勿用之时,待到有朝一日必然能一飞冲天。”
苏逸的口才不是盖的,说好听话信手拈来。
姚鼎臣对苏逸来了兴趣,上下打量着他。
“这位兄台看来也是读书人,出口成章,在下佩服!”
“不知和我二叔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若有在下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辞。”
姚老头挑着眉毛,满是古怪。
“还是苏先生厉害,跟他这个书呆子也能聊起来。”
“平常我侄子可没跟别人这么说过话。”
姚鼎臣反驳道:“二叔说的什么话?”
“这位先生一看就是饱学之士,岂是乡间的凡夫俗子能比的?”
苏逸一身儒杉,谈吐文雅,姚鼎臣最欣赏的便是他这种人。
“谬赞了谬赞了。”
苏逸感觉自己好像带着一顶友善光环,跟谁都能聊两句。
“我和姚老头是来借打铁工具的,有些东西要帮忙。”
客套完了,该说正事了。
“打铁?”
姚鼎臣似乎是没办法把读书人和打铁联系起来。
“嗯,在下有种新的炼铁法子。”
炼钢和炼铁有异曲同工之妙,站在现代的角度上来说,无非是含碳量多少的差别。
想要炼钢,就要先炼铁。
想要炼铁,就要先开火。
三人找到已经生了蜘蛛网的炉子,开始收拾。
“咳咳咳,落了这么多灰,你怎么搞的?”
“你爹当年让你学打铁你不学,非要读书,看看你读了个什么,就连你爹剩下来的玩意都收拾不好。”
姚老头嘴上数落侄子,手上却没耽搁,拿着扫帚扫来扫去。
他推开了苏逸,执意自己做。
“苏先生,你是客人,脏活就别干了。”
“鼎臣?你来!”
被训斥习惯的姚鼎臣好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对二叔的数落免疫了。
乖乖拿起扫帚,面无表情的打扫。
苏逸想帮忙帮不上,只能在旁看着。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东西。
似乎并不是不打扫,而是压根就没人进过这间屋子。
从地上灰尘印的脚印都是刚才的就能看出来。
这里完全没人进来过。
似乎姚鼎臣并非是不孝子,只不过有什么让他不愿意面对。
一会时间,打扫干净炉子,姚老头拣了堆在旁边的碳扔进高炉生火。
幸亏京城气候干燥,否则没有炭烧,还真没办法。
“愣着干什么?拿风箱来啊。”
姚老头毫不客气命令自己侄子。
可怜姚鼎臣的大个子,比苏逸没矮多少,被使唤的好像个学徒。
他一声不吭,取来风箱后在旁边候着,等姚老头吩咐。
过了一会,生好火,到达合适温度。
“苏先生,你说的炼钢法子,和我以前用的有什么出入吗?”
姚老头心细,记得苏逸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