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絔禾这话,周大人只觉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天一盆冷水从他的头上浇了下来,那叫一个透心凉啊。
也顾不得什么保持了多年的官威什么的,跪在地上冲着絔禾连连磕头说道:
“泰安县主误会了,小的只是跟泰安县主开个玩笑。”
说话的声音不可谓不恭敬,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却是一闪而过的阴霾,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只是那抹阴霾来得快,去的也快,快的让人根本就无法察觉。
“开个玩笑?”
絔禾缓缓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人啊,面对比自己强的人以后就会俯首做小,可是在面对比自己弱的人的时候见会想着要怎么收拾对方,欺凌对方。
周大人被絔禾这话给彻底吓蒙了,一时也不知道絔禾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不停的朝着一旁想要脚底抹油的张家老爷使眼色,希望张家老爷能够在这个时候出来说上几句话。
别的要求没有,只希望张家老爷的话能够帮他缓上一缓,这样,他就有时间去揣摩絔禾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他还是担心絔禾在这个时候说出要将他绳之以法的话来,他还年轻,还没有活够,他好不容易才托关系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让张家老爷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说话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同人说起过,这个张家与丞相府的那位老夫人娘家是远房亲戚的关系,这也是他这些年以来为什么会对张家这么好的原因。
原本想要开溜的张家老爷在接收到周大人的眼色后,额角的冷汗更多了,他心里也是后悔的。
早知道来的会是这样的人物,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这府衙走上这一趟的,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如今来都已经来了,想要后悔那是不肯能的事情。
再则,这雪衣侯与泰安县主什么的不会在涌城呆上多长时间的,而周大人不一样,他是永州的知府,是涌城县令的上司。
而他以后还要在这涌城生活,他的子孙后代也要在这涌城讨生活,现在,他想走又被周大人抓了个现成的,被周大人指名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草民见过适公子,见过泰安县主。”
张家老爷心里那叫一个苦哈哈啊。
原本,这涌城是有县令的,只是因为洪灾的事情病逝了,我们的这位永州知府周大人为了在朝廷面前表现自己爱民如子的美德,便屁颠屁颠的从永州跑来了这涌城。
他原本想着在絔禾几人来到涌城之前把一切表面功夫都做好,那样,他的仕途便会顺利许多,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刚刚才到涌城,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做热,絔禾与高适便已经来了,而他的计划也随之泡汤了。
絔禾怎么会不知道这周大人打的是这么注意,心中冷笑,这个周大人,还真是会自作聪明。
“这位老先生请起。”只见她朝着那张家老爷虚扶了一把,随后又面带笑容的轻声说道。
“听周大人之前话里的意思,老先生似乎姓张,你这次前来是为了你家儿子。”
既然这位可爱的周大人想要利用眼前这位姓张的老者来缓一缓,那么自己便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