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静川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谭暖阳为何会身披铠甲在南城门外守着,而且在她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全副武装看不清面容,与他设计攻入南城门的兵马相比要多些。
谭暖阳带着人立于他面前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网兜,把他的去路拦截下来,包括他经过伪装的兵马在内。
本要攻入城门的惠阳王兵马迟疑了,他们原定应按照世子的计划冲进城门制造暴乱,可他们竟不知在他们的后方何时有了那么多兵马,是继续进攻还是保护世子,这很犹豫。
暖阳的出现无疑是突如其来的。
但,也是计划好的。
暖阳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危险诡异,“世子殿下问我为何在这儿,不然世子殿下先告诉我,你为何在这吧,我很好奇呢。”
不知为何,那张笑脸叫人心中发凉。
原静川不为所动,“我突有急事,须即刻出城一番,还请谭小姐让路吧。”
暖阳闻言,笑得更加深意:“世子怕是忘了,当初虽未言明,但你可是惠阳王丢弃在京城的质子,你,无权私自出城。”
头一回有人当面在原静川面前戳破他是质子的事实,原静川握住缰绳的紧了紧。
“谭小姐不好意思,我是事出紧急,还望谭小姐成全。”
“不,世子,”暖阳看向原静川的双眼透着凉薄:“你应该称呼我的官职——宁远将军。”
居然拿官职压他,原静川暗自咬牙。
暖阳将视线在那群伪装的兵马身上扫过一眼,又看向有些僵硬的原静川,“没想到匪徒攻城,会自觉给世子让路,怎么,你们认识?还是说,他们受世子指挥?”
“怎么会——”
“怎么不会,”暖阳懒得听他狡辩,直接打断了原静川的话:“我可是亲眼所见他们自动为世子开道,你想说我老眼昏花吗。”
原静川一边心焦自己不能再耽误,一边想突破谭暖阳的围困,面上不自觉的带了些狰狞。
暖阳喜欢看到对方这种焦灼的模样,微微启唇,内力迸发:“杀。”
一声令下,暖阳身后的兵马直接冲向原静川。
原静川知道自己糊弄不了她,只得咬牙:“上,助我突出重围!”
本是伪装匪徒的兵马直接调转矛头不再攻城而是保护世子冲出敌人包围。
两方近距离交战,暖阳始终紧盯猎物。
挥刀砍死几个敌人后,暖阳已经离原静川极近了。
原静川武功不高只有自保能力,所以身边始终有人团团相护。
在那些人眼中,谭暖阳就如同鬼魅一般身形诡异的突破层层包围,以极快的速度离他们的主子越来越近。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谭暖阳所带来的兵马都透着诡异,皆像是脱离项圈的凶兽,明明没有比他们多多少,可自己人倒下的速度让人心惊。
很快,除了包围着原静川的十几个人以外,剩下的都是暖阳的兵马。
暖阳带人将原静川他们围起来,叫原静川犹如困兽。
“你是特意在城门外等着我的,是不是。”原静川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对于回答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她还是比较乐意的,“是啊。”
“为何不是其他三个城门,而是只在南城门?”原静川咬牙。
“怎么说呢,我在其他城门都安排了兵马,只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往南城门跑,所以,我在。”
闻言,原静川的面色更加阴翳。
“你早知我会离开京城?”
暖阳哼笑一声:“你应该用‘逃’,毕竟你就是个胆敢犯上作乱,勾结外敌的狗东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犯下的罪责,终归是要还的。”
暖阳的这段话,再结合原劭炜抓捕他暗桩的事,叫原静川明白:“原逊英早知道我做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