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曹攸再次称病,未曾上朝。这一点,让朱勉心中很不爽,这个曹攸,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众臣朝奏完,唐浩、高参、慕容烈三位辅政大臣做出决断后,方才轮到包义自晋州发来的廷寄。
“臣包义据实上奏:本年六月十八日,核查晋州账目,其中以兵部名义发来银子三万两,后被河东省各司收回,这一笔钱未曾入户部账册。另有去岁相关奏报,未曾批复,或言为人所扣押。”
唐浩捧着廷寄,站起身来,将包义的廷寄,高声念出。
“户部发出赈银三万两,晋州没有收到;而晋州又是莫名其妙的收到兵部发出的三万两,却被河东省各司收回。这一件事,兵部有什么说法没有?”高参琢磨了一下,“兵部的银子,都是拿来给国防用的,一笔钱有一笔钱的用处!”
朱勉听得真切,他心中也理顺了这件事。晋州没有拿到赈银,算是宁祯皇帝时期的事情,但宁祯皇帝已经病逝,既然自己登基了,就得自己拿主意了。朱勉思考了一下,心知有人扣押奏折,想必是害怕赈银挪用之事泄露,后来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却以兵部的名义去走账。
这之中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但目的却是很明显,掩盖赈银被挪用的事实,这都是发生在朱勉未曾登基的时间里。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赈银的挪用,还是被人捅到了朝堂上。
“高大人,不妨查一查有没有被扣押的奏折。”
朱勉第一次发出了属于自己想法的声音,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查到去年是谁扣押奏折的,从这方面入手的话,会有有很高的可能性,查出赈银三万两到底是谁克扣贪污的。
“皇上,进奏院每年年底都会焚烧批阅过的奏折,恐怕……”
“不,高参你记错了。进奏院中被批阅过的奏折,的确是每年销毁一次,但去年的没有销毁。朕记得去年年底,先皇因为病重而下令当年的奏折存档起来,以便后续查阅,对国库存银做统计。”
看着朱勉那了如指掌的样子,高参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天子朱勉,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这几个辅政大臣一般。
“唐浩,你说!”
朱勉将目光移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唐浩,唐浩有所察觉,便是站起身来:“进奏院十三司司正,三十九笔帖,通通到金銮殿前玉阶上集中,给我核查去年入冬以来三个月的奏章奏折!”
此时,众多朝臣的脸色发生了些许变化,甚至是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扣押地方官府的奏章?这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的赈银,克扣贪污之人必遭天谴!”
“话不能这么说,这地方官距离朝堂那么远,他们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人举报,朝堂基本难以知晓。还好公孙大人发现了,不然国库存银平白无故少了三万两,虽然是个小数目,但却是一个州府的赈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