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内阁辅政大臣知晓了,恐怕你的这个袭击皇驾,刺杀圣上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吧?”
张生全站在朱勉一旁,望着任愚前后不一致的做派,不由得多了一句嘴。只是这么一说,那任愚便是磕头如同捣蒜一般,任侠也已然是吓晕了过去。
“皇上,臣下罪该万死!”
这些请罪的客套话,听在朱勉的耳中,与往常相比,却是有些刺耳,他不禁冷哼一声,指着任愚道:“你是该死!”
朱勉这话一出口,任愚的脸色就变得惨白起来。论起道理来,正如张生全说的那样,眼前的场景,就是自己死上一万次也不够。
冒犯皇尊,为官不仁,大不敬,不管是哪一条,都能把任愚千刀万剐。更何况,此一番事情,若是轮到朝堂上刑部来查处,就是任愚背后靠山再硬,也难以保住他。毕竟,此时此刻,朱勉相当于是抓住了任愚的现行。
试想一下,在远离江南省的京城蓟州,任愚都是如此的嚣张跋扈,甚至是依仗朝廷命官的身份为非作歹,那在江南省的地盘上,岂不是比现在更甚?这样的官员,要是留用于天下,岂不是百姓们的灾难?
任愚已然知晓自己惹下了大麻烦,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不断叩首,期望朱勉可以从宽发落。毕竟,身为朝廷命官,任愚能够做到封疆大吏这一步,他还是有着自己的本事的。
尽管眼下所表现的确实差了点,然而曾经治理江南省颇有方法,整顿了当地的民生与经济;尤其是与左承宣布政使徐庆,在战乱期间稳定住江南省不变的局势,间接地支援了当年蓟州的城防大战,也算是立下了功劳。
望着任愚跪地求饶的状态,又是想着吏部奏章之中,对江南省的众多官吏的推崇,朱勉不禁摇了摇头。正所谓,官官相护,不得其实,自己没有用眼睛亲自去考察这些官吏的政绩,实在是不知晓官吏的品行能力。
想到这些,朱勉心中不住的感慨着,大明国的吏治,比自己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朕也不追究你的袭击皇驾罪名,但你也别回江南省了,去刑部一趟找包义吧!”朱勉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他要处置任愚,“至于你的儿子,如此品行,即便是将来做了官,也是个祸害百姓的烂官。着即于科举第一场考试中除名,永生不得录用!”
“嘶——”
这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是任愚发出的,而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众多公子发出的。终生不得录用为官,这是断了任愚之家的科举从政的道路啊!这一招,真的狠!
早就听说,当今圣上,血染神武门,屠了整个徐家,其中的狠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如今眼下,众人已然是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然而,却并无一人觉得这么做不妥当,毕竟朱勉的狠厉,是对于那些知法犯法的人而言的,是用以除去大明国奸佞的。大快人心的事情,众人也只是惊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