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几个还在堂内等的时候,店小二就极其有眼力见的出去找大夫,大半夜的硬是拽过来一位打着哈欠、嘴里骂骂咧咧的老大夫给阿爹疗伤。
阿爷对小二极是温和地道谢一番,那小二笑嘻嘻道:“应该的、应该的。”
等老大夫揭开阿爹的衣服,见到血淋淋的伤口,嘴上直嘶嘶,阿茶寻思您老也不是蛇,嘶嘶啥,好像她家阿爹要活不成了似的,脚下焦急地走到大夫对面,方才看清楚阿爹的伤如何了,一看,也跟着一起嘶嘶。
阿爷被这两人嘶嘶的直心烦。
别说这店小二找来的大夫有两手,竟然懂缝合之术,可是,他没给阿爹弄麻醉。
看得阿茶和兄长们一激灵、一激灵的。
楼上原本还有个好奇的住客在凭栏处看热闹,见这场景,摸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屋了。
阿爹伤口被缝合好了,人也快疼得晕死过去,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大夫瞥了他一眼,眼里有几分欣赏之意,转头对阿爷说道:“你们给他擦汗的时候,注意别碰到伤口,待这伤愈合了后,自己把这绳剪断,抽出来就是。”
听着老大夫粗暴的交待,阿茶知道这话里意味着什么,可阿爷和阿爹还没反应过来,十分有礼的谢着大夫。
罗家二哥歪着头问道:“这拆线抽出来,岂不是从肉里抽,不疼吗?”
罗家大哥挠了挠头,揣测道:“可能肉里结了皮肤,抽出来也不疼,你看阿娘和阿奶摘耳坠时,也不见疼啊。”
阿茶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位兄长,若她真的只是个孩子,还真就信了这话。
阿茶发现了,她家大阿兄,在逻辑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待伤缝好了,饭吃完了,罗家爷几个上楼进房一看,屋子里整齐的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罗家二哥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叹。
“快别叫了,都赶紧睡觉。”阿爷看不得孙子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罗家二哥在阿爷身后撇了撇嘴,阿茶摇了摇头,各自回床上睡觉了。
后半夜算是风平浪静的安然度过,翌日清早,客栈住客进进出出,也睡不好个觉,阿茶起来伸个懒腰,只漱了口便开门去凭栏畔坐着看热闹。
那小二在楼下抬头望见她,满脸笑意的上了楼,到了跟前,一脸讨好地说道:“女公子早,小的眼拙都不知道您与凌大人认识,凌大人一早就过来嘱咐道,老爷公子的房钱全算在他账上,想吃什么尽管在咱们店里吃,不用给他老人家省钱,他还说了,近日事忙,若是他回来了,老爷和女公子还在,定会前来探望。”
阿茶一听眼睛闪了闪,笑嘻嘻道:“小哥儿说话可真逗,你在这大堂随便叫个人问问他、可知我和凌大叔认识,若是不知道,按你的想法岂不也是眼拙,你这话可是骂了不少人呢,啧啧。”
小二一听连声哎哟起来,“女公子就别打趣小的了,这都城到处都是贵人,真有人较真为难小的可怎么办,这都城里的贵人,小的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
“咦?小哥儿是真的得罪不起吗?”阿茶嘿嘿一笑,眼里闪着些许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