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走,阿茶又恢复了易容模样,丁刺史也顶着一脸的包表示病好了,神色中除了些许尴尬,完全没了那副要不久人世膏肓的模样。
阿茶就守在门外,见丁刺史前来,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才一日不见,丁大人这脸是怎么了?”
虽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子上却还是要装装的。
丁刺史尴尬且艰难地笑了笑,“阿茶姑娘回来了,呵呵,这病来如山倒,不能随时恭候在四皇子身边左右侍奉,不免有些上火着急,这不,就起了一脸的包。”
阿茶“哦~”了一声,眼里的笑很值得人细思。
这副样子让丁大人心头一跳,脸上的笑都显得僵硬起来。
阿茶垂眸故作思忖了一会,随后拉着丁大人走到一边,一副自己人的口气说道:
“丁大人咱们相处了这些时日,不说朋友那也是有两分情谊的。”
“姑娘这话说得着实叫人心寒,在老夫看来,咱们早就是朋友了。”
“嗐,就是这么谦虚一说,咱们这关系自是不错的,丁大人我就给你透个话,你且听上一听。”阿茶话音渐隐,给丁大人使了个眼色。
那丁大人是何许人也,一个眼神立即就想了诸多,连忙做出洗耳恭听模样,道:“阿茶姑娘尽管说。”
“大人装病也就罢了,可不能当四皇子是个糊涂蛋。”阿茶直接挑破了这张窗户纸,严肃说道。
见丁刺史面色一凛,身子都是一僵,阿茶又细细道来:
“四皇子体谅大人在他和二皇子之间不好做,是以把您装病这事糊弄过去,丁大人若是还是一味的装糊涂,那您这...把四皇子当成什么了?”
丁刺史的一双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听完这些话,当即惶恐,躬身道:“是下官糊涂了。”
说完话,丁大人虚拉着阿茶,瞥了瞥四周,试探问道:“敢问阿茶姑娘,四皇子眼下可有生下官的气......”
“大家都不甚容易,咱们四皇子为人最是通透,亦是体恤他人的一位主,大人的难处咱们四皇子怎会不知,只是我们四皇子体谅大人,那大人是不是也该有所回报......”
听着这意有所指之言,丁刺史违心一笑,“姑娘这话说得略有高深,老夫愚钝......”
阿茶抿了抿嘴,也四下瞧了瞧,见无人注意,方才道:
“在二皇子来之前,记得大人就有什么话要与四皇子说,不管那日丁大人想要说什么,二皇子进来时,您那表情都很是微妙。
且不说这些,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三个县丞岂能蒙混过去,四皇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家会不会也跟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何此次赈灾下来的是两位皇子,若是不想彻查,那岂不是只叫二皇子来就好了。”
话到这,阿茶特意让丁刺史反应了片刻。
人就怕细思,丁大人这种脑中含着九曲十八弯的人,不过片刻功夫就想到了许多,面色逐渐凝重。
“咱们是自己人,那我就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丁大人此次的抉择,倒也是看站在哪边了......”是贵妃还是皇后,自己想吧。
这些话说完,阿茶也不再给丁大人思虑的功夫,当即又恢复了笑眯眯地模样,
“咱们聊太久对在下也不甚好,丁大人不妨回去细想一下。”话毕,阿茶就进室内通报丁刺史来了。
丁刺史一脸迷茫的进了室内,出来时也亦是懵懂,心不在焉地与阿茶拱手告辞,匆匆离去。
阿茶见丁大人离开,踮着脚又去找四皇子,好奇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