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过不在附近,”阮晨半蹲下身,掐去盆栽上的枯叶,“你忌惮他?”
“他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赤霄显然不愿意多谈关于段经赋的话题,生硬的切换了聊天的内容,“祂们联系你了,是吗?”
“嗯,现在那个叫什么nobody的还每天早安午安晚安的没完没了,只要我打开电脑就能看到祂的对话框,我说你有什么办法把祂弄走吗?”
阮晨一想起来这件事就有些烦躁,任谁知道自己的电脑里住了一个没有实体的虚拟生命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犯恶心。
阮晨也不是没想过换个电脑,但是随着她数据的迁移,nobody会跟着数据一起流向新设备,就像黏上了阮晨一样。
“你不用担心祂,别这么有压力,其实反过来想想也是好事,毕竟祂是你和那个文明唯一的联系,”赤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奇特力量,“其实如果你做好准备的话,多了解了解祂们的文明也不是坏事——但是记住不要许诺。”
“是因为权重吗?”阮晨淡淡的问。
“是。”
“如果我答应了祂们会怎么样?”
“你和祂们的权重会发生牵连,承诺必然会应允,而实现承诺的方式你未必乐意。”
“明白了。对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正式...”阮晨有些别扭的斟酌措辞,“公开关系?”
赤霄没搭话,但是阮晨也感觉到它了尴尬。
措辞确实不当。
“不急,祂们在监视你,你我的关系只有我们二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赤霄沉稳的说,“不要信任任何人,你不知道哪些是‘祂们’的人,祂们在人类世界经营了千百年,早就有一批死忠的追随者了。目前你还算安全,祂们看不到你的威胁,就不会花太大代价除掉你。但是如果让祂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的安全就很难保障了。”
“我懂了。”
阮晨和赤霄的精神世界里同时出现了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两人默契的收回了精神网。
阮晨拿起一边的花铲给盆栽松土,装作刚听到声音,回头,“导师,您来了。”
她有些局促的放下花铲,低头,躲躲闪闪的好像不敢看段经赋,仿佛做错了什么。
段经赋弯腰拾起花铲,接过阮晨手上的活儿,打趣,“哟,知道做错了?错哪儿了?”
“我不该和您顶嘴,”阮晨装委屈,“可我真不敢啊,他们本来就排挤我,今天那个叫魏锋的还欺负我来着。”
“我看你也没吃亏啊,你不是当场就还手了?”
“那我好歹也是您的学生,也不能丢了您的脸。”阮晨流露出从傅简之那里学到的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