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都是站在一起的人，余苏礼的所有事情，所有秘密，都不是秘密。

可他瞒了很久，瞒了很多。

其实，他的秘密不比余苏礼少。

甚至跟余苏礼在桥上看鲤鱼那一天，他都在试探。

直到余苏礼满身伤痕，笑着伸手让他看那些多红的时候，他彻底动心了。

一动心，就再也收不回了。

江天死了，江徵再也不复存在了。

宋徵走到房间里，看到的是江天光裸的上半身，盖着被子窝在床上。

宋徵气红了眼，紧握的枪上了膛但又害怕吓到余苏礼。

他的小公子，胆子小。

宋徵走了过去，有些害怕看到余苏礼，又害怕看不到余苏礼。

可不管哪个结局，宋徵都害怕。

宋徵没看到余苏礼，只看到断了气的江天跟沾了血的刀扔在不起眼的角落，那地上有一颗子弹，空气中有浓烈的烧焦味。

宋徵真的害怕了，跑出去找了江府上下却没见到余苏礼。

回到那个院子，只看到那满地的滴滴答答血迹。

余苏礼来过这，甚至来找过他。

那地上，是他送的那个怀表。

独一无二，像他的阿礼一样。

宋徵悔了，悔了不该将余苏礼拉入这旋涡，不该那样逼着余苏礼喜欢自己最后又好像让他被抛弃，到现在，不该没及时出现在余苏礼身边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宋徵，宋这个姓氏只有余苏礼知道。

可毒蛇这个代号，连王耀都知道，只有余苏礼不知道。

余苏礼就真的像是这场戏里，一直沉溺其中的木偶。

所有人都看着他，却又无人跟他说出真相。

宋徵后悔至极，害怕于事无补。

翻遍了江府，余苏礼却无影无踪。

乔生也不见了。

宋徵想怪什么，却又不知道怪谁。

余苏礼跟乔生的任务完成了，他们应该走了，也可以走了。

但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宋徵不顾一切的想跑出江府，却被王耀拦住。

王耀于心不忍，但还是开口：“余苏礼死了，尸体被乔生背走了。你要冷静，江家还需要你处理。我们任何人都可以为你牺牲，包括余苏礼。宋徵，你要记住身份。”

宋徵哭红了眼，咬破的嘴角流着血：“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余苏礼死了？别骗我，你知道的，他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的，他死了，我怎么活。”

宋徵想大声质问，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压低嗓音。

这重担，这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就算他的爱人真的牺牲了，现在都不能哭得大声一些，崩溃得大声一些。

王耀将宋徵拉到角落，双手扶着快要瘫软的他：“清醒一点！宋徵！江家后续需要你准备接手！现在还不能解散不然江城其他势力会吞并更加严重！听组织安排这是你我的任务！”

宋徵绝望一笑，手里的枪再也没力气拿住：“江家？任务？我的任务就是杀死江天。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不该承受接下来的一切。没错，我是懦夫，我这个懦夫只想要跟我的爱人远走高飞。我没那么大的理想！王耀！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烈士！十天，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待下去。”

一字一句都在否定自己的理想，可就算是这样，宋徵也还是擦干眼泪转身进了江府。

阿礼，我会找到你的。